思及此,蕭如月攥著流蘇的手越發用力。
但她瞧不見她自己的臉色有些蒼白。
宇文赫打量了梁丘雅音和崇陽秋詞他們:“你們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梁丘雅音嗯了聲,和秋詞一起走了。
崇陽稍微遲疑了一下,看了宇文赫一眼,那個眼神大概是:他何時才能把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玩意兒親手滅了。
親眼見過駙馬府里那般的慘狀之后,相信沒有任何人能做到若無其事。
燕絕太殘忍了!
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這般歹毒的地步。
而他,不是人!
這一日一夜的忙碌之后,蕭如月睡得特別沉,加上腹中孩子漸漸長大,她也越發嗜睡了。
第二日她睡到自個兒醒時,已經接近午時了。
蕭如月坐起身后還有些懵,頭昏昏的沒什么力氣,便軟聲喚來綠衣。
進來的卻是銀臨。
“娘娘您醒了,綠衣去給您張羅午膳去了。就怕您醒來想吃東西找不著。”銀臨笑著說道。
蕭如月點點頭,“君上又是一早起的?”
“是,君上一早便上早朝去了,下朝之后就留了岳相錢御史蕭尚書還有娘娘您的伯樂王尚書和文山居士以及刑部鄒尚書在御書房議事。這會兒大概快結束了。不過方才君上還遣了人來傳話說,娘娘醒了先用膳,不必等。”
蕭如月又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她竟然睡得那么沉,連宇文赫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大抵是因為昨夜到后半夜才歇息的關系,她太陽穴一陣一陣地抽抽,十分不舒服,按了兩下之后,吩咐銀臨道:“讓彩茵跑一趟,去太醫院請方太醫過來。”
“娘娘很不舒服么?”
“還好。”蕭如月隨口答道,并沒有認真回答。
銀臨也沒再問,出去吩咐了彩茵讓她跑一趟。
過沒多久,彩茵還未帶著方太醫回來,綠衣倒是先來了。
她端著一個砂鍋粥就進來了。
進門的時候滿屋子都能聞見食物的清香和清甜,蕭如月剛放下水杯,卻還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綠衣興許是被砂鍋燙著手了,火急火燎地放下之后才興致勃勃道,“娘娘您看,這是君上特意給您尋來的上好紫砂鍋。我用荔枝柴給您熬了半個多時辰呢,從生米下鍋到端出膳房前我一步都沒有離開。”
綠衣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蕭如月也都聽明白了。
邀鳳宮里防著人暗算的事兒一日都未曾停過。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蕭如月還在等著方太醫過來,但她等了好一會兒后便等不了了,腹中早已饑腸轆轆。
她吃了半碗粥才見彩茵匆匆回來,說道:“娘娘,方太醫不在太醫院,他們說他去了王婕妤那兒。王婕妤最近一直有些不太舒服。”
王婕妤么?
蕭如月應了句知道了,便讓彩茵下去。
沈良站在門口,蕭如月給了他一個眼神,他便跟在彩茵身后出去了。
轉頭,蕭如月又沒事人一樣地吩咐身邊人,“銀臨,王婕妤那邊你多照看著,王尚書和王夫人就這么一個寶貝閨女,可不能在咱們宮里受了委屈。”
銀臨點頭稱是。
蕭如月吃飽喝足,已是午時了。她一個人吃了三碗半粥,還吃了一個雞腿一盤青菜,綠衣看得目瞪口呆。
但皇后娘娘很是淡然,目光落在紫砂鍋上,幽幽道,“既然他忙得脫不開身回來用膳,你們就把這粥給他送去吧。”
綠衣愣了一下不明所以,銀臨臉上閃過一絲絲的慌亂,但很快就掩飾過去,忙道:“是,奴婢即刻送去。”
銀臨走好,綠衣嘀咕了一句,“銀臨姐姐今早就一直怪怪的。”
蕭如月微微一笑。
銀臨在她面前不經常干虧心事,所以才生怕露出馬腳。
可是,真有心想觀察,哪里會看不出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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