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音波的殺傷力連他都忌憚幾分。
音刃攻擊太快了,任憑宇文赫的身法再快,還是有顧及不到的時候,一個不留神便被無形地音刃“唰”地劃破了衣裳皮肉。
撕裂的聲音驚心動魄。
蕭如月卻不敢亂動,腹中的抽疼越發明顯,這些音波對她的孩子影響不可謂不大。
她忍著極致的痛楚,從腰包里摸出了藥瓶子,往嘴里塞了好幾顆藥丸,那股疼痛才稍稍緩和下來。
只是,她的手稍微抬高,音刃便趁虛而入,“嘶啦”劃破了她的袖口,左臂上又添一道傷痕。
觸目驚心。
疼得她幾乎要喊了出來。
可是當她的目光落在那飛快回閃替她當去致命攻擊的宇文赫身上,又狠狠咬住自己的唇瓣,壓下那驚呼的沖動。
情況,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倘若宇文赫一味地保護她,勢必會有力竭的時候,屆時他們都走不了。
可若是他抽身離開,去攻擊那些擺陣的黑衣人,她無疑就落了單,隨時有可能送命。
宇文赫顧慮到的,她都明白。
可是,這絕不是長久之計。
蕭如月在腦子里演練了無數個想法,最終確定了一件事,驀地喊道:“宇文赫,不要管我!”
宇文赫手中未停,蕭如月咬咬牙,腰包里的信號箭終于還是拿了出來。
她用力拉下引信,一束火光沖天,“嘭”地在天空炸開。
信號箭說好了是關鍵時刻才能用的。
此時已到了關鍵時刻了!
黑衣人們聯手的吟唱和銅鈴鐵傘形成的音波,被這意外的聲音打破,無數的音刃都亂了節奏。
而在另一邊的唐敬之他們,剛剛從那件屋子里破窗而出便看見了信號箭,三人齊刷刷施展輕功往花園方向追了過去。
音波一亂,宇文赫正好抓住了機會,抱著蕭如月往高處跳去,可是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訓練有素的,他們的包圍哪里是說突破就能突破的。
前有狼后有虎。
進退維亟。
宇文赫當機立斷,指著自己的后背對蕭如月道,“上來。”
她愣了愣,隨即跳上了他的背,雙手抱著他的脖子,也不敢勒的太緊。
宇文赫手中的軟劍迸發出驚人的寒意,原本呈現銀色的劍身竟然透明起來。
“你們不是流沙號稱沒有殺不了的人、斬不斷的劍么?今日就讓你們瞧瞧,什么劍是你們斬不斷的!”
蒙或眼看著那長劍的劍身越發透明,臉色劇變,“是銀霜!兵器譜上排名第一的銀霜劍!”
江湖傳聞,自從當年劍圣歸隱之后,劍圣的摯愛銀霜劍也跟著下落不明,算而今已經失傳幾十年,怎么可能會在這個人的手上!
他可是宇文赫,西夏的君上!
“你倒是有眼光。也不枉你親眼目睹一次銀霜的威力!”
宇文赫漆黑如墨的眸子淡淡掃去,無波無瀾便已是寒霜萬丈,
蒙或猝不及防打了個冷顫,卻見宇文赫手中的銀霜劍徹底成了透明的劍。
他雙手持劍,蓄力待發,吩咐蕭如月道,“蕭姐姐,你一定抱緊我。”
蕭如月堅定地嗯了一聲,宇文赫飛身而起,帶著雷霆萬鈞之勢一劍凌空劈下。
“轟——”
那是驚天動地的一劍。
仿佛九天驚雷劈下來。
假山從中間被劈開,分布在假山上的黑衣人們在驚呼中隨著飛沙走石跌落。
鐵傘滿天亂飛,刺耳的銅鈴依舊在響,卻已經沒有了那股肅殺的氣勢。
蒙或在搖搖晃晃中也跌落在池子旁邊,一塊大石朝他砸下來,他連忙往邊上一滾,才避開了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命運。
宇文赫背著蕭如月也緩緩落了下來,落地時有些不穩地晃了晃,連忙從他背上跳下來,宇文赫的臉色都白了,喉嚨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君上!”蕭如月驚呼著,沒摸到繡帕,扯著袖子就接住了他吐出的鮮血。
唐敬之和崇越崇陽三人遠遠奔過來,目光在七零八落的黑衣人身上掃過,一下就尋到了宇文赫身邊。
唐敬之張嘴就罵了一句,“宇文赫你太亂來了!”
“不是還有你在么?”宇文赫扶著蕭如月的手徐徐站了起來,胡亂抹了嘴角的血,卻還若無其事沖著蕭如月笑,“我沒事,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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