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二叔”,倒是提醒了崇越崇陽,眼前這個人可是先帝的二皇子。
宇文覺輕輕地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道,“閣下可別亂攀親戚,我可沒有你這么大的侄兒。”
宇文赫隨即笑了,“你不認也沒關系,我本來也沒想認你。不過,對皇爺爺我已經有一個交待了。”
宇文覺面具下一雙眼睛冷了冷,“宇文赫,你就這么丟著你的大夏江山不管,跑到這里來,也算是對你的皇爺爺有所交待么?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國不可一日無君?”
“嗯,閣下提醒的是。不過,大夏少了朕這個皇帝天不會塌下來。閣下若是對那個位置感興趣,倒是隨時歡迎你去取,應該會是場不錯的余興節目。”
宇文赫仍舊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輕松姿態。
把自己裹在黑袍里的宇文覺瞇了瞇眼,“是么?既然你都不在意了,那本座替你接管,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是,能者居之。”宇文赫很配合道,“但前提是,你能不能越過我大夏的國境。閣下可是韃靼的國師,隨意潛入我大夏的話,可是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的。”
“那你呢?你這個大夏君上隨隨便便就像小偷似的闖入我韃靼王庭,闖到本座的國師府里來,你又如何解釋?你就不怕惹惱了韃靼軍民,舉國滅了大夏么?”宇文覺話里的冷意更甚,雙目陰森森地盯著宇文赫,像是隨時都要撲上去。
宇文赫聞轉頭看了蕭如月一眼,復又笑道,“若我不再是大夏的君上,那那么還有什么借口興風作浪呢?”
宇文覺一下便聽出了他的下之意,咬牙切齒地怒道,“宇文赫,你可真敢說!”
為了邊境那些蟲子,他已經豁出去了是么?
果真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君上。
就跟他那個虛偽的爹同一副嘴臉!
天天把什么憂國憂民掛在嘴上,虛偽至極!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仁義。
“你們父子可真是驚人的相似啊。不愧是親生的!”
宇文赫嘴角微微一揚,“多謝夸獎,我想家父也會喜歡你的評價的。”
就在他一直若無其事與宇文覺斗嘴的時間,胖蟲子玉蠶蠱從宇文赫那里回到了蕭如月身上,誰也沒注意到這小小的一條蟲子,正悄然改變著什么。
也幾乎無法察覺,那蟲子就趴在了網上。
宇文覺盯著宇文赫半晌,目光又轉向蕭如月,“這位東陵的公主,倒是個稱職的皇后,夫唱婦隨寸步不離,你們這般恩愛,就不怕一家三口都葬送在這兒么?”
宇文赫手上的劍再次慢慢變成透明,眼里涌起凜冽的殺意,宇文覺冷冷一笑,藏在黑袍里的手也緩緩露了出來。
“宇文赫,你沒機會出去了,還有什么遺要交待?”
“你沒機會了。”宇文赫不疾不徐道,“你應該在網上加上毒針,那樣的話我一開始就死了。”
宇文覺驀地看向蕭如月,一道銀光沖著她飛去。
“鐺”的一聲,是宇文赫手里的劍更快一步。
飛鏢被彈開,倏地射向邊上黑衣人。
只聽見慘叫一聲,黑衣人應聲倒下,蹬了兩下腳,像是遭受多極其痛苦的事情,奮力扯下來蒙面的黑巾,整張臉都扭曲了。
七竅流血,不一會兒就嗚呼哀哉了。
飛鏢上無疑有劇毒。
蕭如月低吟了一聲,玉蠶蠱一躍落在她鎖骨處。
她與宇文赫對視了一眼,宇文赫大喝一聲,手中的銀霜劍徹底成了透明,他奮力一斬,堪稱刀劍不入的金絲鐵甲織就的巨網裂了一個口子。
那都是玉蠶蠱的功勞。
胖蟲子這一次破繭而出之后,很多地方都變得不一樣了。
不但長出了兩條腿,口中的涎液更加劇毒無比。
方才蕭如月就是放出了蟲子,原本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誰成想還真就成了。
當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上天絕不會虧待厚道之人。
就在宇文覺分神的當口,唐敬之迅速帶上了一雙銀白色的手套,雙手握著金絲鐵甲上面被銀霜劍割開的口子,狠狠往兩側撕開。
蕭如月震驚地看著唐敬之,險些咬到了舌頭。
認識唐先生這么久,她只知道這位唐先生唐神醫平日里沒個正形,卻也是藥王谷的弟子,卻沒想到他還有這等怪力。
這金絲鐵甲的堅固可想而知吧!
馮玉婷在一波有一波的詫異之中,目瞪口呆。
金絲鐵甲那是什么東西,居然,宇文赫居然能砍開個口子。
唐敬之究竟是什么人!
這股怪力,究竟是怎么回事?
宇文覺眼底簇動著火苗,渾身散發著寒氣,一直藏在黑袍里的蛇皮軟鞭橫空出世,筆直朝唐敬之甩去。
破壞他的計劃者,殺無赦!
這個姓唐的三番兩次壞他的好事,這個人早就該死了!
然而,蛇皮軟鞭卻沒能落到唐敬之身上,崇陽和崇越齊齊上前,手中的兵刃就先和蛇皮鞭子招呼起來了。
就在這時,劇烈的一聲爆炸驚天動地。
“嘭——”
巨響從前院傳來,一朵蘑菇般的云彩平地而起,宇文覺也吃了一驚,回頭命令蒙或:“去看看!”
爆炸聲接二連三。
府中不斷有炸裂的聲響。
金絲鐵甲已被唐敬之撕開一個半人高的口子,他自己率先鉆了出來。
宇文覺正視著宇文赫,眼睛里的怒火簡直要將人燒穿:“你們,都干了什么!”
國師府于他而是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宇文赫他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