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宇文赫的皇后。
宇文赫啊……
那個待她赤誠并且能夠為此而豁出命去的男人。
她還有他的孩子。
這世上于她最最重要的人,是他們啊。
……
是啊,是宇文赫。
是他。
……
漫長得仿佛渡過了一生的夢終于終結。
蕭如月仿佛又重新活過來一般,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眼處是軟軟的棉花枕頭。
她是趴著睡的。
燭光搖曳里,床前趴著個人。
輪廓分明的側臉,有比她還長的睫毛,薄唇正微抿,眉頭即使在睡夢中也緊鎖著。
不是宇文赫又是誰。
她試著動了動身子,渾身卻像散了架一般疼,尤其是背后,她一動就疼。
她不由得悶聲一哼,睡著了的人也隨即就睜開眼了眼睛。
“蕭姐姐?”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
蕭如月眨眨眼,想張口說話,喉嚨里卻干澀得厲害,一個字都發布出來。
宇文赫起身倒了杯水,稍微將她扶起來一些給她喂了水,又扶她躺下去,眸光眷戀地在她身上流連,碎碎念似的,“醒來就好。”
宇文赫雙眸的眼白有些紅,不細看還看不出來,但一細看還是能看出他其實很憔悴。
盡管他臉上沒有一絲胡茬,連頭發都梳得一絲不茍整整齊齊的。
“我怎么了?這樣一共躺了多久?”蕭如月問道。
“你中了宇文覺的毒鏢,好在那樣的毒素對你沒有太大的影響。”宇文赫避重就輕。
蕭如月也就不在追問,稍微動了動右臂,拍了身邊的位置,“陪我。”
宇文赫溫柔地嗯了一聲,脫了鞋上了床,躺在她身邊。
動作小心翼翼的。
門扉是虛掩著,唐敬之端著藥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
人醒了就好。
這位再不醒的話,還不知道宇文赫要折騰自己到什么時候。
床上,宇文赫仰面躺著,蕭如月倒趴著,你看我,我看你,而后就笑了。
燭光搖曳。
宇文赫不知不覺閉上了眼。
他是困到了極致吧。
否則,他怎么能這么平靜地面對她醒來的事情。
蕭如月幽幽嘆了口氣。
門口有人推門而入。
她努力扭頭去看,正是唐敬之。
“他可在這兒守了你一天一夜了。傷也不肯讓我看,你幫著勸勸吧。”唐敬之一臉無奈道,“我怕他再這么折騰下去,那點時間也折騰沒了。”
“不會的!”蕭如月面色微慍,“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大不了,她也去用那個情咒。
不過,如今已經有希望了不是么?
玉蠶蠱那胖蟲子……
對了,胖蟲子呢?
蕭如月猛地一驚,“唐先生,我的玉蠶蠱呢?”
唐敬之用下巴指了指床頭梳妝臺上的寒玉匣,“放心,沒人能動你的蟲子。不過你真要多謝它,若不是這蟲子,你的手臂和背后的傷不可能好得這么快。”
是么?
那只胖蟲子又長大了么?
“不過自從今天中午,它就似乎不太舒服,我讓它回了寒玉匣了,至今都沒有動靜。”
蕭如月嗯了一聲,看了看唐敬之手里的藥罐子,又看了看睡得很沉的宇文赫,“是給我的,還是給他的?”
唐敬之聞挑了挑眉。
蕭如月便不說話了,老實趴著不動。
唐敬之把藥碗擱在桌子上,“等他醒了讓他喂你吧。這種事情我可不敢代勞。”
怕死。
……
此時城中早已經亂了套了。
經過昨日的一場混亂與保證,國師府幾乎毀去大半,韃靼朝野震驚,這會兒已經全城戒嚴,一律出入人等皆需要盤查,稍不注意配合,便會被當成逆賊處置。
城中如今對國師府的爆炸眾說紛紜,有說是看不爽國師的人,有說是三王子莫啜回來報仇,但真相如何卻沒有人知道。
國師府剩下的一半也凌亂不堪,氣氛凝重得叫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連馮玉婷這平日里囂張慣了的,如今也要夾著尾巴做人,大抵,這個時候誰都承受不了國師大人的怒火吧。
“哼……國師,國師又算是個什么東西,借著我的手恢復了容貌,他還不是什么都做不了。”馮玉婷一面給浸泡在木桶里的人梳洗一頭變成枯草一樣頭發,一邊念叨著,“海棠,我是不是還不如你變成這般模樣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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