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可有興致去軍中走走?將士們聽聞嫂子你又到了燕州,可都盼著能見著皇后娘娘一面呢。上次一戰,軍中將士已經見識到了皇后娘娘的巾幗不讓須眉,地說堪為楷模,只盼能再一堵芳容。”
大將軍唯恐天下不亂,趁機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蕭如月面不改色地頷首笑道,“大將軍若是不嫌麻煩,本宮也想再去軍中走一走瞧一瞧,只怕本宮這身子多有不便,又是女兒身,去了軍中會給大將軍添麻煩。”
“嫂子是一國之母,您能駕臨軍中是臣與眾軍士之幸,怎能說是添麻煩呢。”宇文驍煞有介事道,“嫂子若是愿意去,臣弟這就備馬車。”
“那就有勞……”
“大將軍”三個字還未說出口,宇文赫便冷冷打斷她道,“宇文驍,你軍中的事務很輕松悠閑是不是?朕這兒還有許多奏折,你可要瞧瞧?”
某大將軍眼底的笑意更深,攤手聳肩,向蕭如月行了一禮,“那臣弟先行告退了,軍營隨時恭候嫂子大駕光臨。”
臨走前也不忘了添一把柴,說完才招呼楊俊達離開了。
煽風點火添油加醋的事情干到這兒就夠了,再待下去可就不好說了。
蕭如月道了句慢走,目送他出門。
廳中的氣氛冷了下來。
宇文赫的目光徐徐落到蕭如月身上,原本熠熠生輝的眸子此刻沒有半分笑意,余下的只有冰冷。
蕭如月面上的笑意也盡數收斂。
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原本十月的天氣已涼,這一下更像是直奔了寒冬臘月風雪滿天的天寒地凍,唐敬之和崇陽銀臨不約而同搓了搓手臂,人都要被凍僵了。
蕭如月望著宇文赫。
半晌,誰也沒有開口。
蕭如月徑自轉身,吩咐銀臨道:“回去吧。”
銀臨猶豫地看了冷著臉的宇文赫一眼,沒敢違逆蕭如月的意思,扶住了蕭如月,緩步離開。
宇文赫盯著蕭如月離去的背影,墨色如玉的眼底神情復雜。
崇陽看了唐敬之一眼,默問:這該怎么辦?
唐敬之攤手,一臉無能為力:我怎么知道?
追一個小雅音他已經很費勁了,宇文赫他們夫妻間吵架的事情,他更幫不上忙。
感情的事情,宇文赫這種高段位的高手,根本不需要他幫忙。
就看他自己想怎么辦了。
不過,皇后娘娘拿自己的血去養蠱,這是極為耗費心神心力的事情,這對于將她視為珍寶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宇文赫來說,是絕對不能夠接受的。
唐敬之看了眼宇文赫冷冰冰的側臉,回頭沖崇陽挑了挑眉,他賭這一次還是宇文赫先妥協。
崇陽一時無語:“……”
如此緊張的氣氛唐先生你就不要來搞笑了,屬下真的笑不出來。
唐敬之扯了扯嘴角,朝宇文赫說了句:“我去西廂房看著那兩個人。”說完也走了。
崇陽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怎么能留他一個人面對渾身肅殺的君上?
小心臟受不了啊。
……
出了前廳,蕭如月也不著急休息回去,而是讓銀臨陪著她往花園去。
正要走過月洞門,便聽見有人在身后喊她,蕭如月驀地回頭,是秋詞急匆匆趕來,激動又興奮道,“娘娘,來了位稀客貴客,您快去瞧瞧吧。”
蕭如月愣了愣,“什么稀客貴客?”
秋詞脫口而出:“娘娘不知道?”
說完看了銀臨一眼。
顯然銀臨是個知情者了。
蕭如月也看著她,坐等一個解釋。
就見銀臨與秋詞交換了個眼神,篤定了某件事,才說道:“文山居士原本前兩日便該到的,但因為在路上耽擱了些功夫,今日才到。君上說,等文山居士到了再告訴您,怕你白高興一場。”
原來,這就是他之前在路上時說的驚喜。
說完這些她似乎還有話又說,但猶豫著還是把話給吞回去了。
但她即便不說,蕭如月也猜得到她想說什么,眸色淡淡一轉,詢問秋詞道:“居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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