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神醫深覺有理,拔針就準備給他兩下舒爽的。
宇文赫不緊不慢地睨他一眼:“君子動口不動手。”
“呸,我可不什么君子。”
唐神醫篤定得很,連形象都不要了。
不過,還沒等他下手,就見宇文赫拎著個錦盒起來。
“要論最無恥的,難道不是這個小東西么?”
那不正是雅音姐姐方才拿過來的,裝著解毒丸的那個錦盒?
蕭如月和唐敬之他們往錦盒里一看,那條丟盡金蠶蠱顏面的胖蟲子已經趁著他們幾個人不注意,一頭扎進錦盒里,將剩下的幾顆藥丸都給屯吃入腹。
此時盒子里只剩下一條肚子被撐得老大的肥蟲子,仰躺著露出個肚子,四腳朝天。
蕭如月被這一幕惹得哭笑不得。
這算哪門子金蠶蠱?
根本就是個吃貨蟲子!
“你這貪吃鬼,倘若不是看在有喜事的份兒上我鐵定捏死你!”
蕭如月食指在胖蟲子金蠶蠱腦袋上一彈,胖蟲子轉頭就可憐巴巴地蹦跶到宇文赫手上去求安慰了。
這蟲子莫不是成精了?
蕭如月上手就把胖蟲子拎回來給扔進寒玉匣去冷靜冷靜,結果吞了好幾顆藥丸下去,寒玉匣合都合不上了,胖蟲子便得意忘形,這兒蹦蹦那邊兒跑跑,撒野瘋玩開了。
“胖蟲子,你給我回來你!”
蕭如月腹中的娃兒也趁機踹了她一腳,惹得她一聲驚呼。
整個場面簡直啼笑皆非。
但莫名的,年味又濃烈了許多。
大抵,這才是過年時該有的歡樂與喜慶吧。
大年初一的一早,宇文赫與蕭如月便上了馬車,離宮時綠衣和銀臨便是跟著蕭如月的,崇越更是辭去了羽林衛副統領的職位,從今往后便與崇陽一道干起他護衛的老本行。
還有個沈良沈將軍,他原本可以待在京城的府邸享受錦衣玉食,但銀臨姑娘要隨著君上和娘娘走天涯,他又豈有獨自一人留下的道理。
還有唐敬之與梁丘雅音的二人組,這二人從今往后應該就形影不離了吧。
大年初一,團團圓圓。
滿城孩童嬉戲,坊間百姓東家走完走西家,走完親戚串朋友,正是和和美美的時候。
外表樸實無華的兩輛馬車與隨行人員便在和和美美的炮竹聲中悠哉悠哉出了城。
從此江湖與你為伴,何其快哉。
山高水長,廟堂之高,后會無期。
……
“走吧,咱們也該回宮去干些大事了。”小巷中,騎在馬上的男子低低笑著,回頭看了一眼身邊與他并騎的方維庸。
方公公笑笑道:“攝政王為何不去與君上和娘娘告別?”
“你伺候了他那么久,不也沒跟著去逍遙?”攝政王大人不答反問。
方維庸便笑了。
是啊,逍遙江湖的人有逍遙的責任,他既然被留下了,自然就有留下的責任。
“他才不稀罕我去送他呢,我也不稀罕送他,反正,他總是會回來的。我們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攝政王這般說著,縱馬出了大街。
他回頭看了一眼悠哉悠哉出了城門的馬車,他眼底閃過欣慰的笑意——
宇文赫,哥哥,你要早點回來。
這江山我不與你搶了。
你不是要以江山為聘迎娶你的皇后娘娘么?媳婦娶到手就發現這聘禮都是管別人借的,萬一小嫂子嫌棄你了怎么辦?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這大夏,永遠是你的。
不過,你回來最好別讓我瞧見,否則我一定先打你一頓!
……
馬車出了城,漸行漸遠。
馬車里依稀傳出女子嬌柔的嗓音。
“宇文赫,攝政王明明就在那兒,你為何不請他出來一見?”
“他不稀罕見我,我也不稀罕見他。有他在,大夏亡不了。再說了,咱們總會回來的,親兄弟之間哪兒來那么多相送相別的矯情事。”
“可……”
“萬一見了他,他耍賴要咱們答應幾個不情之請,還少不得一番麻煩。”
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
“蕭姐姐有這個空閑操心他,不如想想咱們的第二個孩子將來叫什么。”
第二個孩子?
這第一個還在肚子里沒生出來呢。
他低聲笑,眉目如畫,盡是溫柔,“我有一輩子的時間,長長久久陪著你。多幾個孩子,又何妨?”
皇后娘娘老臉一熱,“不享錦衣玉食了,就不覺得可惜么?”
可惜,可惜什么?
有你陪著,江湖豈不比那皇位更逍遙。
天涯處處無家處處家。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有你的地方,才是我想要的家。
……
江湖之遠,天涯之遼闊,從此相依相伴。
據說,那位大夏史上最有才能,堪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英明君主,攜著他一生一代一雙人的如花美眷從此遠遁江湖,再也沒有出現過。
再也沒人見過這對伉儷。
只聽聞遠離廟堂的江湖之上,有對賢伉儷攜子女仗劍江湖,斬盡人間不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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