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他對唐婉兒的熟悉程度也不過爾爾,并沒有能發現她不是唐婉兒本人。
梁丘雅音撇撇嘴,不以為然道:“我是不是你們南疆的公主我想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吧?你們的王后如何,關我什么事?”
“至于你們那個居心叵測的南疆王費盡心思弄一個公主送過來是包藏的什么禍心,我相信你心里也有數。”
合泰聞臉色都變了,“你什么都想起來了?不可能!忘憂蠱沒有我的解藥,不可能解!”
那個時候在圣壇,王上見了這個姓唐的,便打定了主意要利用她這個棋子,費盡心思才讓她毫無防備將忘憂蠱給吃了進去,沒想到,她這么輕而易舉就解了蠱!
這不可能的!
“誰告訴你解蠱一定要有解藥的。”梁丘雅音眉梢一挑,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輕蔑,“你以為只有你們南疆人才會養蠱解蠱么?天下這么大,能人輩出,你可別小看了我們漢人。”
“不可能!你是想誆我的解藥!”合泰顯然是對自己的蠱蟲很有信心。
梁丘雅音咧嘴笑道,“我們有句老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的就是世界無限大,能人無限多,你自我感覺良好不代表你就真的天下無敵了。”
她笑了笑,又狠狠補了一刀,“否則當初他們也不會選了翁岱當大祭司與圣壇的看守人,而不是你了。”
“你說什么!你這意思是我連翁岱那個廢物都不如么?!”合泰被戳中心中痛處,當場暴跳如雷。
梁丘雅音皮笑肉不笑道:“要不然呢,那群長老寧愿選我一個小姑娘也不肯選你是因為什么,你心里就沒點數?”
“你閉嘴!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合泰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你知道什么,你算是個什么東西!翁岱是我的手下敗將,我才是南疆第一的蠱師,那個廢物不過是偷了我的東西還使詐才贏得了比賽!”
俗話說罵人不揭短,可是,要是不揭短怎么能讓他暴走失去理智呢?
梁丘雅音暗暗吐舌頭,心里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太過火了。
她擔心,他待會兒徹底失去理智,她的小命就……危險了。
合泰一臉怒容,臉上不知怎地,竟然有暗紅色的花紋從脖頸爬上臉頰。
就像梁丘雅音之前見過翁岱發怒動氣時的那般模樣。
只不過花紋的樣式稍微有所不同。
合泰寒著臉怒視梁丘雅音道,“你,以為你自己能當上圣壇的看守人是有多了不起么?你只不過是運氣好,被我們的王上看中,選為這次計劃的傀儡而已。”
“大祭司可是我們南疆的靈魂,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讓你這么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霸占了。我們,只是想找一個替死鬼,而你出現的時機剛剛好。”
梁丘雅音恍然大悟。
她說唐婉兒一個唐家出生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輕而易舉就被選為了南疆圣壇的大祭司呢,原來他們是早有預謀。
幸好此時此刻在這兒的人是她,要真是唐婉兒那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后果肯定不堪設想。
唐婉兒身上一定有什么是他們想要的,絕對不能讓她落入這群居心叵測的南疆人手中!
梁丘雅音暗暗盤算著,已經失去理智的合泰見她走了神,更是惱怒不已,一刀就劈了她身邊的桌子!
“嘭”的一聲,桌子一分為二。
合泰一把揪住梁丘雅音的衣襟將她給揪了起來,“你說話呀!你為什么不說話!你是看不起是么?”
“他們所有人都瞧不起我,翁岱是這樣,那幾個長老是這樣,就連你也敢這樣!你們憑什么,憑什么!”
看樣子這個人徹底失去了理智了。
梁丘雅音手上的東西加快了些,再擱不開繩索,她可能就要被這個人弄死了。
“你憑什么瞧不起我,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如翁岱?難道只有他會煉蠱?!”
“他會煉蠱都是我教的,可是,憑什么他才學一年就頂過我學三年,憑什么他天資比我高、憑什么他天賦比我好、憑什么憑什么!我這么努力,你們憑什么都看不見!”
梁丘雅音被他晃得都快吐出來了,生怕動作太大會被利器弄傷了手,忙將東西藏回了袖子里。
這個人若是真的發起狂來,怕是不好應付。
梁丘雅音頓了頓,換了個說法安撫道,“你就沒認真想過他們為何瞧不起你么?天資高不高不是關鍵,關鍵是如何做人做事。”
“什么關鍵是如何做人做事,他們都是睜眼瞎,他們看不見我的好,只有王上,只有王上看見我的本事!他說,只要我能除掉西夏的攝政王助他得了西夏的天下,日后江山穩固,他就與我共享天下,讓我當南疆的王。”
呃……
這種話都信,是不是傻過頭了?
梁丘雅音愣愣看著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一雙眸子盯著合泰看。
合泰被她看得發憷,下意識要回頭。
“咣”的一下,一記悶棍重重敲在他后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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