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棟說到做到,父親出院后,他們一家就回了麻石嶺。
即便梁秉森的手術很成功,大病一場之后,還是落下了不少后遺癥。
老頭兒蒼老了許多,語功能也受到了一些影響,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天好的時候,他就經常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盯著一個地方,一盯就是半天。
每次看到父親這個樣子,梁棟心里都跟針扎一樣。
已經到了臘月二十,梁棟他們也回來快一個禮拜了。
來看望梁秉森的人不少,基本都是自家親戚,縣里那些人,一共也沒來幾個。
梁棟被停職后,縣委暫時由副書記嚴伯駒主持,縣政府則由常務副縣長郭襄負責。
到了年終,縣里也沒有什么大事,一切都按部就班,倒也沒出什么亂子。
‘萬家地產’的工程款到位后,拖欠農民工的工資也在縣政府的監督下,如數發放到位。
梁棟是停職,不是撤職。
停職只是不需要履職,依然需要照常上下班。
按規定是需要到指定地點接受調查和作自我反省的。
梁棟帶父親去手術,市里是準了假的,他回到槐安,安頓好父親后,就去了縣委。
由于市里也沒有明確對梁棟作出什么安排,他就直接去了自己辦公室。
程滿倉見到梁棟,臉上閃過一絲欣喜,說了句‘領導回來啦’,便幫梁棟打開了辦公室門。
辦公室里很干凈,看來程滿倉每天都在堅持打掃。
梁棟坐回自己的位置,竟然不知道該干什么才好。
看到程滿倉半天沒有離開,梁棟開口問道:"小程,有什么事嗎"
"領導,他們傳說你回不來了,是真的嗎"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梁棟笑著回答完,又問了一句,"是不是擔心你的去留"
程滿倉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替你抱不平。給那些農民工發工資的時候,我也在場,他們都知道是你為他們討來的工錢,個個都對你感恩戴德。市里也太不公平了,你明明是為了老百姓著想,到頭來竟然落得這般下場!"
"沒撤我的職就算不錯了。"梁棟笑道,"我得罪了一些人,那些人有權有勢,恨不得置我于死地!"
"領導,何總娘家不是很有背景嗎為什么不讓她娘家幫幫你"
"這里面復雜的很,一句話兩句話我跟你也解釋不清。"梁棟又問起了程滿倉,"小程,如果我就這樣被免職了,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去處"
"我去哪里都無所謂。我能這么快就提了副科,已經遠超同齡人了。"程滿倉憨厚地笑了笑。
梁棟點點頭:"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現在都自顧不暇了,肯定是管不上你了。"
倆人又說了一會兒縣里最近一段的情況,梁棟突然問:"小程,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領導怎么想起問我這個了"
"我和你這么大年紀已經結婚了,你跟小郭進展如何"梁棟又問道。
程滿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還是那樣兒。"
"這可不行,你們倆年紀也都不小了,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了。你是男孩子,該主動的時候,就得主動。在女孩子跟前,臉皮子要厚,嘴皮子要甜……"
梁棟反正也閑著沒事兒,竟然向程滿倉傳授起了泡妞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