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便只剩下蕭如月和銀臨。
"你見過王夫人了,王夫人怎么說的"蕭如月看著銀臨問道。
銀臨搖搖頭,"如您所預料,王夫人對王婕妤很在意,但是一說到讓王婕妤與您站到一起,便表現出強烈的排斥。但好在她沒有像荷香那樣認定是娘娘動的手腳。"
"嗯,意料之中。本宮雖然是皇后,但說到底是東陵的公主,在大夏臣民的眼中我只是個外來客,在大夏毫無根基。除了有君上一心護著之外,毫無長處。王家一直明哲保身不傾向于任何勢力才能屹立不倒這么多年,王夫人更是出了名的精明,她不會輕易松口的。"
"昨晚之事已有君上出面查清證明本宮是無辜的,王夫人很清楚懷疑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即便她心中像荷香一樣對本宮存著懷疑,也不會輕易說出口,反而她還會安慰自己的女兒,讓王婕妤不要多心多想。"
"那娘娘您還……"還讓奴婢去問。銀臨心里暗暗念叨,卻未說出口。
但即使她不說,蕭如月也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她答不答應是一回事,咱們投石問路卻是必須的。"蕭如月嘴角微微揚起,笑容清淺,卻叫人捉摸不透。
銀臨打量著蕭如月,按說,她與皇后娘娘朝夕相處這么久,娘娘從未刻意瞞著她什么事,她應該能看穿娘娘的為人才是,可越是相處,她反而越發看不透娘娘。
她時而天真爛漫時而深沉復雜,時而運籌帷幄工于心計謀與城府,時而善良得叫人不敢相信。
是否出自皇家的女子都是這般復雜的人格
當然,這話她不敢問,默默候在一旁。
好一會兒,蕭如月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吩咐銀臨道:"王婕妤那邊要多加照顧,毒素已清但畢竟傷身,往后還需要她,不能虧待了人家。"
"是,娘娘。"饒是銀臨也摸不清蕭如月的心思,只能把蕭如月吩咐的事情記在心上,用心去做。
琉璃閣中。
亞娜從外頭回來,對著葉海棠說道:"主子,守在邀鳳宮的人回來說,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們都沒有一點消息,是不是沒發現……"
"你懂什么!"不等她把話說完,葉海棠便冷眼打斷她,"這么重要的東西丟了,司徒敏那個賤人怎么可能沒發覺她只不過不敢聲張罷了。"
亞娜咬著唇不敢搭話。
葉海棠又自自語道:"這件東西丟了她也只能吃啞巴虧,我諒她也不敢到處嚷嚷。算她識相。"
亞娜連連點頭,不敢出聲。
葉海棠緊緊攥著廣袖中琉璃瓶子,嘴角浮出一抹十分邪氣的笑容。
司徒敏,本宮真要感謝你帶來"一夜春宵",這樣的寶貝別說千金,萬金也難求。
很快,我就會用到宇文赫身上。
你不是自詡寵冠后宮,你不是仗著君上寵愛你就無法無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么
我倒想看看失寵后的你該如何自處。
本宮可是很期待那一天呢!
午時剛過,未時初。
蕭如月脫下繁復宮裝穿了男裝,這次的衣裳與上次穿去天牢探望蕭景煜時穿的那件銀白色流云暗紋錦袍不同,是一件尋常人家都會穿的青色長衫,只加了些許繡花的點綴,腰帶也沒那么講究。
天氣暖熱,中衣也少穿了兩層。寬大的衣袍掩蓋了女兒家的玲瓏體態,腳踏一雙短靴,手持一柄畫著潑墨山水的折扇,看上去就是個俊美的書生。
與赴京趕考的書生倒是無異了。
銀臨綠衣等人再次看呆。
知道自家皇后娘娘生得好看,也曉得她穿男裝英氣,可每一回都會被驚艷到。
說起來,皇后娘娘的模樣也不是絕艷的類型,可偏偏她眉眼極為靈動,泛著一股靈氣,令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多看幾眼,移不開目光。
"娘娘,您這副模樣出門,怕是要迷倒不少情竇初開的少女。"銀臨調侃道,"奴婢怕咱們要回來時會跟著一大群尾巴。"
蕭如月手中的折扇挑起銀臨的下巴,笑得邪肆狂狷,"小姐姐敢調侃本公子,膽子倒是不小。"
"小女子不敢。"銀臨作嬌羞狀,低眉順眼。
屋子里幾個人頓時笑成一團。
蕭如月再三思慮之后,最終沒有去把雅音姐姐叫醒,只帶著女扮男裝的綠衣和銀臨出門。
對了,還有個不可或缺的護衛隊長,沈良沈將軍。
沈良負責駕車,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出了宮,直奔蕭府。
蕭如月卻是不知,在她興高采烈換裝出門后,宇文赫竟然會出現在邀鳳宮里。
連本該在休息的梁丘雅音也起來了。
"梁丘姑娘特意把朕叫過來,是有話要說吧。"
"君上明鑒,民女有些事情不想瞞著你。琉璃閣里的葉海棠,和魏王府那對道貌岸然的夫妻都對敏兒虎視眈眈,她一個人行動太危險,還望君上能給她多安排個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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