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心中微動,手上用了些力將白卿卿拉轉過來一看,果不其然她眼里忍著淚,鼻尖都憋紅了。
"真是水做的娃娃。"
他嘆了口氣,語氣也不欠了,拇指從她眼下擦過,"我受傷與你又有什么關系,這傷……算了,往后你會知道的。"
寧宴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拿出一塊素色的帕子來:"我就想著這帕子路上總會派上用場。"
白卿卿默不作聲地接過去擦眼淚,擦完收好順手調整了寧宴身后軟枕的位置,讓他倚著更舒服一些。
寧宴看得有趣,這姑娘哭歸哭,卻一樣事兒不落,就是總埋怨她自己這點兒不好,得改。
他的傷口在右邊胳膊上,按著溫江的說法,那條胳膊就不能動彈,省得影響愈合的速度,因此有些事就變得不方便起來。
到了吃飯的時候,寧宴左手已經伸出去了,抬在筷子上方停住,眉間浮現出淡淡的懊惱之色,白卿卿將他的筷子拿起來,夾了菜遞到他嘴邊,一點兒沒有猶豫的意思。
寧宴淺淺地笑了笑,"這多不好意思啊,也太麻煩你了。"
旁邊溫江和牧曙抽搐著臉頰看寧宴一邊說一邊張嘴的樣子,受不了地背過身去,眼不見為凈。
牧曙悄悄地表示疑惑,"大人左手不是沒傷嗎,他左手使得可好了,怎么還……"
"閉嘴,吃你的飯,路上挨軍棍我可救不了你。"
那邊,寧宴享受著白卿卿的喂食,覺得甚是有趣,從前也見著旁人這么做過,他只覺得膩歪礙眼得很,手又不是斷了還要別人喂食,多少有點毛病。
但這會兒他覺得,這種被人無微不至照顧的感覺還挺不錯。
"行了,我再吃兩個餅子,能用左手,你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