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卿吃驚更甚,“同父異母?可他們只比你小兩歲......”
“是啊,我那個禽獸不如的渣爹,在我一歲時就出軌了,也許更早。他千方百計地逼我媽離婚,就為了把狐貍精一家接進門。”
顧宴卿震驚的眼神在江海洋跟唐秀娥之間來回。
“這件事......你從未跟我說過。”他低聲呢喃,神色間復雜難辨,好像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么。
“家丑不外揚,我沒事提這個干嘛?你不是一向自詡聰明?怎么就沒意識到?”
這么罕見的熊貓血,我跟江怡同血型,是個腦子都要懷疑下吧?
見顧宴卿緘默不語,我接著問:“你現在總該明白,為什么這么排斥江怡,見死不救了。”
我以為顧宴卿知道真相,會意識到自己被江怡欺騙了,會意識到他有多對不起我了。
誰知他很快找到了一套新邏輯,看著我說:“犯錯的人又不是江怡,她生病是無辜的。”
哈?什么?
我被氣到啞口無,思緒紊亂了好一會兒,“她從進入江家開始,什么都要跟我爭搶,我事事都要讓著他們兄妹,被他們欺負,這也是無辜的?到現在她搶走我未婚夫,我的婚禮,我親手做的嫁衣——這也無辜?”
顧宴卿不耐煩了,“這是兩碼事,你混為一談有什么意思?”
我盯著他,覺得這張清俊好看的臉龐,比惡魔還要丑陋。
我什么都不想說了,抬步就走。
顧宴卿轉身一把拉住我。
“放手。”
他抬眸,露出那副憂郁頹喪的嘴臉。
過去幾年,我們偶爾鬧矛盾,他只要擺出這副樣子跟我說說好話,我馬上就妥協了。
今天,他故技重施。
“小晚,就當是我不對好了,我對不起你。你一向最心軟,最善良了......現在江怡命懸一線,你救救她好嗎?剛才媽說了,她可是你親生妹妹......”
媽?他叫唐秀娥叫得可真順溜。
我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心念一轉,突然改變態度:“讓我救她也行啊,看你們的誠意了。”
顧宴卿馬上問:“你想要什么?我們都答應。”
我轉身看向江海洋,“你答應辦完婚禮,把原屬于我媽剩下的股份,全都給我的——現在就找律師過來簽協議。”
江海洋一聽來火,“你把婚禮鬧成那樣,讓我顏面掃地,淪為笑柄,還好意思要公司股份?”
我轉身要走。
唐秀娥馬上道:“行!你那個死媽的股份都給你!”
江海洋不舍得,正要說話,唐秀娥看向他吼道:“女兒的命重要還是股份重要?女兒要是挺不過這一關,我跟你沒完!”
江海洋立馬不吭聲了。
我又看向顧宴卿,故意獅子大開口:“抽血對我健康有風險,我拿點報酬不過分吧?”
他點點頭:“你開個價。”
“每100cc,100萬。”
“江晚你搶——”唐秀娥一聽就要開罵,可顧宴卿毫不猶豫地答應,“行。”
他可真是疼愛江怡呢。
談好條件,我們當場寫了協議,雙方簽字按手印——等天一亮,他們就要兌現承諾。
辦好這一切,我看到他們幾人全都松了一口氣,還彼此對視了眼,似乎在說終于找到冤大頭了。
唐秀娥急促地催著護士帶我去抽血。
我等護士走近,笑了笑問:“吃過安眠藥是不是不能獻血?”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