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結束。盛相思接過骨灰盒。指尖顫抖著,輕撫著上面白冉的照片,黑白色,是她微笑著的模樣。冉冉。淚水成片落下,從未干涸過。盛相思哭著笑,低低喃喃:對不起啊,我現在要先把你放在這里……等過一陣子,你媽媽會來接你回家的。盛小姐,我們要上鎖了。殯儀館的人小聲提醒。這里是骨灰寄存處,家屬并不能停留太久。好。盛相思抹了抹眼淚,用黃布帛包裹住骨灰盒,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柜子里。猛然轉過身,你們鎖吧。實在太過悲痛,拔腿跑了出去。相思!傅寒江立即追了上去。盛相思跑了出來,沖進了洗手間,傅寒江沒法跟著,慕云隨后,跟了進去。嗚嗚……洗手間里,盛相思抱著盥洗臺,一捧又一捧的冷水潑到臉上。慕云沒法勸,只能在一旁默默的陪著。慢慢的,她冷靜了下來,淚水止住了,只是一雙眼睛依舊腫得厲害。出去后,傅寒江立即扶住了她,盯著她的眼睛,心疼的道。車上有冰水,一會兒敷下眼睛。嗯。盛相思點了點頭,沒什么所謂。到了車上,傅寒江立即從車載冰箱里取出冰水來,貼在自己眼皮上試了試。有點涼。又從后備箱里找了條毛巾,包著瓶身。而后,才貼到相思眼睛上,這樣可以嗎冰不冰可以。盛相思嗓音軟軟,些微沙啞,挺好的,不冰,涼涼的,很舒服。那就好。傅寒江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躺一會兒吧。不用。盛相思搖搖頭,身子一歪,靠在了他肩上,靠一會兒吧。剛才哭的太厲害,確實有些體力不支。好。傅寒江點點頭,一手攬著她,一手扶著冰水。胳膊有點酸,但他甘之如飴。車子緩緩開出。盛相思閉著眼,沒再說話,傅寒江就這樣,靜靜的守著她。二哥。感覺到眼睛好了些,沒有剛才那種脹痛感了。盛相思抬手,拿開了冰水,手酸了吧可以了,不用敷了。沒關系。傅寒江搖搖頭,我手不酸。咧嘴朝她笑笑,我每天都有健身,舉這么會兒,沒問題的。看著他的笑,盛相思鼻子酸澀的厲害,二哥,我有話想對你說……傅寒江倏地一凜,對上了她的眼睛,喉結不自覺的滾了滾。她想說什么像是有某種預感,心跳急速加快。咚咚咚,一下一下,撞擊著他的胸膛。他忽然很慌,握住她的手,你很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說吧。傅寒江。盛相思反扣住他的手,眉頭擰起。她現在就要說,她怕……過了這會兒,她就沒有這個勇氣了!于是,匆匆忙忙,脫口而出。你聽我說……我們分開吧!話音落,車子里迅速陷入了一片死寂!傅寒江一抬手,摁下了前后座之間的擋板。深邃的雙眸,暗暗沉沉,反手握住她的手,稍稍用了點力道。!盛相思微愕。他的手好涼,那股涼意徹骨的溫度讓她有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二哥,我……剛才的話……她才一開口,傅寒江極其低沉的喝斷她,我就當做沒聽見!你什么都沒說過!握住她的手,送到唇邊,輕吻了下。我們回家。你心情不好,需要好好休息……可我剛才,的確是說了。盛相思卻不肯就這樣一帶而過,睜著眸,很認真,二哥,我們分手吧……盛相思!驀地,傅寒江咬牙低喝,雙手抬起,搭在她肩膀上。別說了!我不想聽見那兩個字!別再說了!傅寒江……!傅寒江頭疼不已,鐵青著臉,你知道你說了什么嗎你知道那句話的意思嗎……盛相思默然,點了點頭。囁嚅著:我知道。知道你還說傅寒江壓抑著低喝,你答應過我什么你忘了嗎……盛相思語滯。她答應過他什么我幫你回憶回憶!傅寒江深邃的眼底,閃過驚痛之色,你答應我的,只要我一直一直對你好……你不會離開我!我們會永遠永遠在一起!掌心托住她的臉頰,急切的道,這是你親口說的,不記得了嗎還是,你想反悔我記得。被他這樣質問著,盛相思眼底蒙著層氤氳的水汽,嗓音低低啞啞。我不是想反悔,可是,我沒有辦法……雙手揪住他的衣袖,無辜又無助。你知道的,你都知道的……慕云告訴你了,對不對白冉就這樣沒了,是姚樂怡指使的,夏萌撞的!漸漸哽咽。我是有責任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姚樂怡逍遙法外!那我呢傅寒江接受不了!從昨天起,他就戰戰兢兢的,如履薄冰。但相思還是說了!不是不痛的!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傅寒江有幾秒的失控,揚起胳膊,重重的砸在車廂壁上。白冉無辜,我就活該嗎我得為了她,犧牲我的終身幸福嗎他搖著頭,決絕的道。我沒有那么偉大!我不同意!我好容易才和你走到今天,你休想甩掉我!然后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強壓著翻騰的情緒,低聲懇求著她。別這么對我!別不要我。……盛相思靠在他懷里,仰臉望著車頂,淚水成線滑落。傅寒江。我不想辜負你的,但是……沒有辦法了啊。錄音不行,要給姚樂怡定罪,需要有人證,夏萌說……夏萌說,夏萌說傅寒江聽不下去了,喝斷了她。你現在滿腦子,就只想著白冉的案子沒錯,姚樂怡是犯了罪!但是,她一個人,完成不了!她是和陸大聯手的!就算是給她定了罪,白冉這事,也沒了!是!盛相思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可是,我已經沒能耐找到陸大了!所以,就要連姚樂怡一起放過嗎那我呢她這樣堅持,傅寒江還是那句話,我對你來說,就這么不重要是你隨意可以舍棄的……盛相思怔忪,張了張嘴。回答我!傅寒江望著她,一瞬不瞬,你就一點都不喜歡我嗎不會舍不得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