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露出了然之色,仿佛他覺得只有這樣,才算是正常,當即又重新解釋了一遍。
只不過這一次,除了先前的吹捧之外,他變得更加事無巨細,恨不得要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林天。
"道生道滅,乃是整個天地的輪回,是混沌宇宙由生至滅的過程,縱然天下豪杰無數,卻無一人見證此景。"
老者對此感慨萬千,曾幾何時,此番論就如圣族的傳說中的至圣一樣,歷來只是個傳說。
但從林天的內景地,同時見到兩種力量交織以后,以及林天的高超演技,他不由得相信了這個傳說。
"既然無人得見,你又如何知曉?該不會是有人故意編造,用來騙傻子,剛好騙到你了吧?"
林天對此表示不太相信,將質疑之色已經全然寫在了臉上。
"你怎能憑空辱人清白,這乃是上古時期,眾多生靈的共識。"
"共識,就一定是對的嗎?"
"具體緣由,我解釋不清楚,但你要相信,終有一日你將見到一切的誕生！"
老者發覺自己辯不過林天,索性不再爭辯,但也沒將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面,以及心中的分析告知林天。
原因更是簡單到令人發指,甚至是有些許的單純。
他怕林天知道自己身世逆天之后,然后便瞧不上他,讓他失去追隨左右的機會。
如此一來,縱然是林天心思縝密,才智過人,也斷然無法洞悉他的想法。
"那我應當怎么做?"
林天雖然不知道對方什么心思,但光從表面也不難判斷,對方已經對他徹底臣服,索性也就謙遜地詢問起來。
"等。"
老者思索良久之后,給出的回答卻僅僅只有一個字而已。
因為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既然這是誰也未曾見過的傳說,要是有人將一切的應對之法,以及中間該如何做,全都公之于眾。
那豈不是成編的了?
而他也不敢在林天面前去編,反倒是覺得,只要林天能夠不斷成長下去,終有一日能夠喚醒潛藏在身體之中的第二意識。
到時候還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
這也是他之所以愿意臣服林天的原因,造物主固然可靠,但若是視天地生靈為草芥,只為肆意取樂。
讓他跟隨他也不敢,而林天之前說如果可以,讓他掌握道生道滅的秘密也不無關系,讓他覺得,林天的前世一定是一位賢主。
或許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導致視天地萬物為芻狗,卻也絕對不會故意加害別人,更別說他這位早早跟隨之人。
"也就是說,跟我說了這么多,你全都只是在放屁?"
林天眉頭一皺,頗為不滿地問道。
若是平常時候,他倒是可以等,但是現在,并非是造物主轉世的他,現實之中還面臨著極為恐怖的詭異。
若是不處理,別說是創造混沌宇宙,就連還能活多久,都只是一個未知數。
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誒,此差矣,我若是知道,也不會被抓來此地,甚至于有我一人,但凡稍微偏向圣族一點,人族便不可能戰勝圣族。"
老者連忙解釋道："而且你應該已經發現,這些黃沙凝聚的極為緩慢,或許是因為兩種極致但卻完全相反的力量互相沖突,但誰也奈何不了誰,故而融合,而這必然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話音落下,林天久久未曾回應,半晌之后才道："相互沖突,從而融合嗎?多謝！"
丟下這句話之后。
林天全然不顧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老者,身形驟然從內景世界中消失。
"啊?"
空蕩蕩的內景世界中,老者驚疑不定,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值得感謝了。
被黃沙籠罩暗無天日的村子中。
林天猛然睜開雙眼。
跟老者的交談中,他忽然茅塞頓開,一直以來,他都是在想著如何破解困陣,從而離開這詭異的地方。
但是現在,他忽然覺得,假若這些黃沙,皆是道滅之后所留的產物。
那么在這種大道死地,泥屋之中的生機勃勃,或許就是老者口中的道生之地。
既然如此,為何不想著讓黃沙灌入泥屋之中,讓兩種力量相互沖突,從內部攪動此地的詭異?
有些時候,思想就是這樣,容易鉆進牛角尖,并且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可能走錯了路。
反而會因為之前已經付出了大量的努力,不愿意放棄,而越陷越深。
并非是需要別人提點,或許僅僅只是稍微朝著其他的方面引動思緒,就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天此時就是這種情況,勉強也可以說是頓悟。
至于這樣,是否會毀滅泥屋之中的位面。
倒不是林天殘忍,而是正常的位面,怎么可能在上百個泥屋之中,產生莫名的關聯,甚至會因為一些外力,而一次次重演。
根據他對這里的了解,泥屋之中的一切,與其說是活生生的世界,不如將其單純想成一個異象。
林天收集大量黃沙,朝著每一個泥屋之上的裂縫之中,將其塞到里面的世界。
隨著越來越多的黃沙進入泥屋。
泥屋之中的畫面,雖然從未停滯,但卻明顯給了林天一種,里面發生了驚天劇變的感覺。
畫面之中,好似出現了大量的黑點。
里面的生靈,對于這些覆蓋一切的黑點,似乎一無所知,而這些東西在林天的視線之中,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隨著黑點越來越多,所有泥屋之中的畫面,皆變得猶如深淵一般漆黑,不復存在。
這還是林天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變化,頓時不免有些期待。
假若當所有的一切重歸黑暗之后,又回到最初時,那位小家伙誕生的場景,那他暫時可就真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正在想著,泥屋之中的黑暗,竟然開始向外擴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這位世界之外的存在,也吞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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