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諸位前輩相助,料想陸無為手段通天,也難庇佑一位廢柴首席。"
簡單的介紹過后,林天面對在場所有人充滿尊敬,眼神之中滿是自信之色。
好似在此之前,他還怕青水道人離開宗門太久,早已經是離心離德,只不過是獨木孤舟,難以卷起風浪,但有了眼前這些人,局勢就不一樣了。
"賢侄,話不能這樣說,我們只不過是從旁協助罷了,只是看不慣他欺負你們形單影只,哪有那么大的作用。"
其中一位長老滿臉謙虛,但卻伸手捋著長須,對于林天的表現很是滿意。
雖說事情完全沒有發生,但若是連林天這個正主,都瞧不上眾人,那可就尷尬了。
"賢侄能有此決心,想來首席弟子必將手到擒來。"
陳宏遠悠然笑道,充滿了自信,他跟先前之人想的不一樣,稍微謙虛一下就行了,過分謙虛,別人要是真當你實力不夠怎么辦?
"首席弟子倒是次要。"
林天面露滿不在乎之色,隨后才慷慨激昂道:"主要是不想讓傳承悠久的宗門,在我們這一代,被一位無能之人掌控,從而走向衰亡。"
他估摸著,能夠站在這里的,大抵上是對于他心懷不滿之人。
如此一來,他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不斷貶低"自己",就能夠獲得一致的認可,并提供不遺余力的認可。
甚至不需要付出什么實際行動,就能夠有所收獲,僅僅只是罵一罵自己而已,何樂而不為呢?
故而,在所有人被他的論震驚之時,他進而說道:"只要首席弟子不是這般縮頭烏龜,往后若有任何有志之士,弟子都可主動退位。"
陳宏遠等人的眼神略顯怪異起來,很顯然,他們對林天的了解并不是很深刻,畢竟接觸的次數擺在這里。
如今看到林天這般高風亮節,著實有些意外。
"倒是無需如此,如今整個宗門,尚未有弟子能與你相提并論。"
陳宏遠思索片刻之后,微微笑道:"我們倒也不是與那林天有過節,倘若以他昔日資質與實力,我等絕無意見,只是奈何他已經被光環迷住了雙眼,一直賴著不走。"
"宗門能有陳老這般明事理懂局勢之人,當真是宗門之福啊。"
林天笑容燦爛,好似所說之,全是發自肺腑。
吹捧罷了,根本沒有任何難度。
"接下來賢侄打算如何?"
陳宏遠對此很是受用,看向林天的眼神中,更是增添了幾分欣賞之色。
試問,誰不希望如此天資聰慧,又明辨是非的年輕后生啊?
"自然是給陸無為他們施壓,讓他們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只能干瞪眼。"
林天毫不客氣地說道,雖然以他的身份,直呼陸無為姓名,本質上乃是一種無禮行為。
但是在場眾人,早就默許了他這一行為,畢竟就是敵對狀態,先前又發生過那種事情,態度能好才怪了。
只不過這些,都不是眾人當下所在意的了,而是一臉疑惑,甚至于是震驚的看著林天。
"竟然不是當眾挑戰首席,迫使對方遵守當初的承諾?"
陳宏遠作為幾人的代表,率先發表自己的看法,同時這也是眾人心中所想。
畢竟,作為共處不知多少歲月的老伙計,哪怕不太對付,也不太想徹底撕破臉皮不是?
他們行的可不是篡逆之事。
"如此自然可以避免有人說三道四,但以對方的狀態,此生難與弟子處于相同境界,又藏著不出來,總不能讓其無休止的拖延下去,直至壽元盡時。"
林天面對疑惑,義正辭地道:"既行大事,自當不拘小節,唯有如此,方能破局。"
眾人聞,皆面露恍然之色。
同時用非比尋常的眼神看著林天,如此看來,林天果然是個能做大事的人啊。
就這胸懷以及氣魄,根本就不是尋常弟子所能夠比擬的。
甚至于,即便是強如他們,哪怕決定如此去做,卻也依舊是思前想后,怕落人口舌。
如今想來,實在是失去了少年的朝氣。
"說的不錯。"
鶴發童顏,身著青藍色道袍的長者率先反應過來,沉聲支持道:
"需知,任何宗門的衰敗,大多時候都是因腐朽而起,若是當真一直維持如今的局面,只會導致矛盾越來越大,我周行同愿為大計,將一切罪責攔在自己身上,支持賢侄所想。"
林天眼前一亮,連忙道:"謝過周長老支持!"
實際上,他借著打量對方之際,心念百轉。
一開始,對方雖然不算榆木呆子,卻也很是安分守己,僅僅只是做了個自我介紹之后,便不再發表意見。
頂多就是附和一下,如今看似被他的舉動所感染,實則有沒有可能,是想要借此機會,完成某些事情呢?
林天心中不禁想道,這人會不會是潛藏在高層之中的臥底。
但是現在所掌握的還遠遠不夠,根本不可能以此,就來指認臥底的身份。
當然了,他根本不著急,未來的時間還長著呢。
既然已經初步獲得了這些人的認可,擁有足夠多的接觸機會,總能夠從各種細節之中抽絲剝繭。
而且,要是臥底這么容易找到的話,那就不可能潛藏這么久了。
故而林天僅僅只是心中覺得,需要對這人稍加注意一些,并沒有表露出任何的異常。
或許,當真的臥底在他面前徹底暴露之時,即便是以他的心境,恐怕也難以真正控制住臉上的表情。
"敢問具體如何進行,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助的?"
陳宏遠連忙開口,生怕被周長老搶了自己的風頭。
"視情況而定吧,總不能讓家師,以代理門主之位,強行剝奪對方的首席之位。"
林天聳了聳肩,面露無奈之色,他雖然確實可以憑借當下燈下黑的身份,讓陸無為配合自己,演出一些好戲。
但若是進程太過順利,臥底都起不到效果,就已經達到了目的,豈不是跟目標產生差異?
更何況,他一個年輕人,表現的太過出眾,將一切不可控因素都徹底掌控,難免會讓人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