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郊的那一個月,她從來沒懷疑過周晏京的話。
他說路還沒通,食物是附近社區的人用無人機投遞的。
他說市政都是一幫只吃飯不干活的蠢貨,說不定要等到明年開春雪化了才能修好。
他說現在這樣也不錯,我們倆在這隱居一輩子好不好。
那些都是哄騙她的嗎?
為了和她在那里多過幾天二人世界,才撒了那些謊嗎?
在北郊的那些日子不是只有她一個人一廂情愿地陷進去,他也曾經沉淪過,對嗎?哪怕只有片刻。
這些疑問像一只無情的鐵手,將林語熙的心臟攥起來蹂躪。
殘存的理智逼她停下腳步,不要再去追了。
賓利的車尾燈消失在深夜里,冷風吹過她的臉頰,林語熙的眼淚在那一刻奪眶而出。
為什么要告訴她呢?
現在讓她知道這些干什么呢?
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更可悲。
從前周晏京愛過她的每一分,都是一把刀,刀刀插在她的心口上。
不能動,也不能拔出來,碰一下都是徹骨的疼。
她寧愿永遠蒙在鼓里,不要去知道,周晏京也曾為了她挖空心思。
陳嫂聽見外面的車聲和說話聲,卻遲遲不見人進來,奇怪地打開門,卻看到林語熙一個人站在蕭索的深夜里,泣不成聲。
“這是怎么了?你怎么一個人站在這吹冷風啊?萬一又發燒了怎么辦!”陳嫂急得不行,“二公子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林語熙什么也沒說,扶著木質樓梯扶手一步步走回二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