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少目光投來,白清枚一一回視,那些目光有探究、有敬畏、有討好,唯獨沒有挑剔和鄙夷。
后半場宴會,白清枚穿著拖鞋,跟隨著周晟安穿梭在賓客如云的場合。
她是白家以最高標準培養出來的千金,應付這樣的小場面綽綽有余。
每個人看到她腳上格格不入的拖鞋,都會多看兩眼,但不端莊又怎樣,周晟安親手幫她拿的拖鞋,沒人敢多嘴一句。
跟前沒人的時候,白清枚沒忍住問:“你不嫌丟臉嗎?”
周晟安波瀾不驚地答她:“男人的臉面不靠女人的鞋子掙。下次你可以選擇一雙舒適的鞋子,不必勉強自己。”
這話說得白清枚很喜歡。
“那我以后可以穿拖鞋去所有場合嗎?”
“隨你。”周晟安并不在意,“你希望的話這一條也可以加進結婚協議里。”
“行!”白清枚說,“回去就加上,你可別忘了。”
一晚上她和周晟安相伴左右,首次長達幾個小時的相處,讓白清枚對周晟安的偏見有了一點點改變。
周晟安身上有著掌權者的高高在上和深沉內斂,喜怒不形于色,但他跟她爹其實不同。
他不往她身上施加桎梏。
白清枚以為這場婚約是自己從一個金籠子飛進另一個金籠子,但新的飼養員和她想象中似乎不太一樣。
等到壽宴結束,她摘掉戴了一晚上的假面,拎起裙擺打算離開。
“等等。”周晟安的手在她肩頭虛虛攔了一下,從她身旁走開,問女侍應要回妥善保管的高跟鞋。
鑲鉆高跟鞋閃著細碎的光芒,他拎在手里,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