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無垠、被染成血色的沙漠之中。
林昊四周,是無數車輛的殘骸,它們或側翻,或燃燒殆盡,仿佛是這場未知災難的沉默見證者。
在這片混亂與破敗之中,林昊鎖定了一輛相對完整的越野車——
它猶如沙漠中的一葉扁舟,雖歷經風雨,卻仍保留著逃離的希望之光。
隨著他猛地一拉車門,車身發出沉悶卻堅定的響聲,似乎在回應他的決心。
林昊將趙萌萌抱上車后,自己迅速鉆入車內,鑰匙轉動,引擎轟鳴,仿佛一頭沉睡的野獸被猛然喚醒,釋放出不甘被束縛的力量。
車輪滾滾,卷起層層黃沙,越野車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這死寂的沙漠,向著遠方那座燈火闌珊的拉斯城疾馳而去。
就在這時,天際忽變,一陣狂風驟起,帶著刺骨的寒意和無盡的憤怒,肆虐在這片荒蕪之地。
黃沙被狂風卷起,形成遮天蔽日的沙塵暴,整個世界仿佛被吞噬于一片混沌之中。
那些散落在馬路上的尸體,曾經的戰士與無辜者,以及散落各處的槍支彈藥,在這自然的暴怒下顯得如此渺小,逐漸消失在滾滾黃沙之下,成為了時間的秘密。
越野車在風暴中艱難前行,車燈在昏黃的天際下搖曳生姿,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著歸途。
“上帝保佑!”
“我們終于逃出生天了!”
“那個惡魔沒有繼續追擊!”
而在另一邊,三名雇傭兵的身影如同從煉獄中逃脫的孤魂,踉蹌著奔向自由的邊緣,每一步都踏出了劫后余生的沉重與慶幸。
他們的心跳如同戰鼓,在胸膛內轟鳴,幾乎要沖破喉嚨,與周圍死寂的空氣形成鮮明對比,那是對生存本能的極致呼喚。
“我們……我們做到了!”
其中一人喘息著,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眼眶泛紅,仿佛下一秒淚水就會決堤。
這不是簡單的逃脫,而是從死神鐮刀下硬生生撕開的生路,每一次回望那片被血色染紅的戰場,都讓人心有余悸,幾乎要喜極而泣。
“太特么恐怖了,嚇死爺了!”
另一人喃喃自語,聲音里夾雜著劫后余生的慶幸與對未知的恐懼。
他們的臉上,是歷經生死考驗后的蒼白與疲憊,但更多的是對那不可思議一幕的震撼。
剛剛的每一幕都如同噩夢般在腦海中循環播放——
四十余名全副武裝的精英,手持足以撼動山岳的重武器,卻如同螻蟻般被一人輕易碾壓,那場景,至今仍讓他們脊背發涼。
“我們上過戰場,見識過無數生死,但這樣的無力感……從未有過。”
第三人接過話茬,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與苦澀。
他們曾是雇傭兵界的佼佼者,自詡為戰場上的死神收割者,然而此刻,卻不得不承認,在那個人面前,他們所有的驕傲與自信都顯得如此渺小。
“媽的,這哪是什么戰斗,簡直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他們相互攙扶,步履維艱,卻也不忘交換著震驚與疑惑的眼神。
那個人,那個仿佛從地獄走出的魔鬼,以一己之力,顛覆了他們對戰斗的所有認知。
“他……他應該是受傷了。”
其中一人突然停下腳步,目光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既有慶幸也有一絲不安。
“否則,以他的實力,我們絕無可能逃脫。那種速度,那種力量,根本就不是人類所能企及的。他若是無恙,恐怕我們早已成為他刀下的亡魂。”
“他...他真的受傷了?”低沉而略帶顫抖的聲音響起,仿佛連說話者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