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晚起的我居然被熱醒了,窗戶紙還沒透大亮,帳子外靜悄悄的,也不知道葛戴那丫頭起了沒。我稍稍側身,發現皇太極臉朝墻側躺,睡得正香。昨晚唱到最后我都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看他上身裸著,下身穿了條白色的真絲底褲,可是腰腹上卻壓著整條薄被。我看了看自己,意識到是自己睡得太熱,把被子都蹬到他身上去了。
心念一動,伸手在他肩背上一觸,果然沾手冰涼,指尖滿是汗水,不禁又是感到一陣心疼,忙拾起床頭擱著的一柄蒲扇,拿在手上輕輕替他扇風,
扇了十來分鐘,我手酸了,便索性坐起來,換手繼續。右手換到左手,左手又換到右手,也不知換了幾回,只覺得兩條胳膊酸得都快舉不起來了。忽聽"咯"地一聲,皇太極的背脊突然像蝦米一般弓起,而后彈跳起來。
"怎么了!"我被他嚇了一大跳。
他擁著涼被,怔怔的坐在床上,兩眼瞪得老大,視線卻木然的發直,毫無焦距。我心里發怵,嚇得不輕,抓著他肩膀搖了兩搖:"怎么了做噩夢了是不是"
我連問了三四遍,他才眨巴了下眼,眼珠呆滯的轉動著慢慢向我瞧來。目光才觸到我的臉,忽然俊逸的臉龐上窘迫的迅速染紅,他捂緊被子,把頭緊緊壓在胸前。
"喂,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你別管!"他突然悶悶的吐出三個字。
我抽了口氣,這小子哪根筋搭錯線了
"你出去!"口氣愈加惡劣。
我氣不打一處來,惱火的從他懷里一把抽走薄被,叱道:"你睡迷糊了吧!"
他呲牙咧嘴的爬起來搶奪被子,神情狼狽到極至。
掌心觸及被面,是一片暖融融的濕濡感,我皺起了眉頭,被子被他一把奪過。
"你……"我漸漸恍然,見他臉上窘迫的表情更甚,便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你多大了,居然還尿床!"
他吸氣,瞪眼怒視我,眸光如刀。
我笑得直打跌,葛戴聞聲在帷帳外問了句:"主子醒了"
正準備掀帳子伺候,換來皇太極的一聲怒吼:"滾出去——"咻地聲,一只瓷枕被他用力丟了出去,要不是有帳子擋了下,指不定就砸葛戴頭上了。葛戴低呼一聲,房里便沒了聲音。
我漸漸斂住笑聲,看來這次皇太極是當真動了肝火,以前可從沒見他發這么大脾氣的。
我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一聲:"葛戴,你先去預備洗臉水吧。"
把葛戴打發了出去,我怕皇太極太難堪,不好下臺,便憋著氣小心翼翼地安慰:"其實……那個也沒什么……可能是你臨睡前喝太多茶水,也可能只是你一時做夢夢見……"
"閉嘴!"他呼呼喘氣,胸膛急促的起伏。
我發現他雖然年幼,骨架纖細,但身子卻并不如我想像中那般單薄,胸腹肌肉結實健壯,以一個少年而,還算滿有料可看的。
"咳……"我被口水嗆了下,臉不禁有些泛紅。
真是色女啊,我怎么對個小毛頭品頭論足起來了呢
"東哥!"
"啊什么"
"我在跟你說話,你又走什么神了"他嘶吼。
"是……是嗎你剛才說什么了"
他的眼神似乎要吃人,臉紅得跟只西紅柿一般,我卻越看越覺可愛。
少年人啊!可愛的少年人……
"你故意的是不是"他咬牙切齒,"我讓你到那邊柜子里給我拿條褲子……"
"哦,哦……褲子!褲子!"我忙點頭,"是了,你褲子也尿濕了。"
"東哥——"他突然撲了過來,表情猙獰,我哇地聲大叫,轉身撩開帳子就逃,腳才剛剛踩到實地,還沒
來得及穿鞋,就被他從正面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