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圣旨就下到了國公府。
鎮國公拖著病體起來接旨,等內侍將圣旨朗誦完畢,他痛哭涕流的趴在地上感謝皇恩浩蕩。
整個國公府的人都仿佛松了一口氣,只有容安心里波瀾不驚,甚至有點不高興。
昨晚陳家就送信過來,提前告知她這個消息,還強調是裴宴笙幫忙說了情。
呵呵,真是謝謝他了。
有了這道圣旨,籠罩在鎮國公府頭頂上的陰霾瞬間去了一半。
剛送走宮里來的內侍,順天府也傳來消息,蔣氏將于明日正午在菜市口斬首示眾。
時間如此緊迫,容安知道蔣氏難逃一死,但是她的罪狀必須書寫的明明白白。
一輛馬車從國公府出發,前往順天府。
容安先拜見了府尹大人,得到他的首肯,才得以去監牢與蔣氏見面。
監牢內陰冷潮濕,蔣氏被關押在最后一間牢房內,此刻她穿著一身囚衣,披頭散發的坐在鋪著稻草的角落里。
她看見容安,嘴里發出咯咯的笑聲,笑聲越來越大,回蕩在陰嗖嗖的監牢里,給人一種癲狂的感覺。
等她笑暢快了,這才看著容安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那你還不算笨。"容安站在牢房外,淡漠的看著她。
"你做了這么多,不就是為了你那短命的母親嗎,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蔣氏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陰測,"但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告訴我,你不吃虧。"容安說道。
"你明日就要上路了,還沒有人來看過你吧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永昌伯昨日便張貼公告,宣布與你斷絕父女關系,你被逐出蔣家了,蔣家的人不用指望。
至于國公府,我父親現在恨你入骨,根本不會見你。
大姐呢,她早不在京城了,二哥嘛,已經在流放的路上。
五妹六弟應該是想見你的,奈何父親不讓,尤其是六弟,每日哭著喊著要母親。"
容安的話剛說完,蔣氏已經變了一副面孔,她渾濁的眼中布滿淚水,形容悲痛。
"都是你害的,是你把我害的家破人亡。"她痛恨的怒吼,從地上一躍起身,朝門口跑來。
她手上腳上都戴著鎖鏈,一動起來呼啦啦作響,她跑到門口,被一排手臂粗細的木欄擋住。
"這怎么能是我害的"容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