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春意正濃,即便是北地也是一片草長鶯飛,萬物復蘇的大好光景。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蕭瓚已經一路向南打到了安陽,眼見著已經摸到了中原腹地豫州的邊緣。
但這時關于之后該怎么進軍,燕北軍內部產生了分歧。
安陽府衙署的后堂議事廳里,一群人正圍著一張長案商討,案上放著一張詳細的輿圖。
"末將認為應該趁熱打鐵,乘勝追擊,繼續南下,將鶴城,乃至牧野統統收入囊中。"朱福通士氣高昂的說道。
"接著再取商都,汴州,到時候整個豫州就穩妥了。豫州到手咱們就勝利了一半,撻伐京都指日可待。"
蕭瓚面帶笑意的看著朱福通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興奮樣,還抬手為他鼓了兩下掌,接著問道:"你什么時候改行去唱大戲了要不要本王請靈光寺的主持給你的嘴開個光,這樣我們也能不戰而勝。"
一腔熱血的朱福通被噎住,頓時垮下臉來,氣呼呼的不滿道:"王爺,這不是各抒己見嘛,您怎么還人身攻擊呢"
眾人被逗的哈哈大笑。
魏瀾朝朱福通擺擺手,笑道:"我說老朱,你第一天知道他是個毒舌嗎"
朱福通氣不過一息,自己也笑起來,"這不是太久沒有見到王爺,都快忘記被損的滋味了。"
"那你現在溫故知新了吧。"魏瀾笑問。
眾人又是一番捧腹大笑。
自燕北反了以后,朱福通一直留守初云城,雖然城外的北齊已經不成氣候,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這一次安陽大捷,他實在按捺不住,和鎮北侯死纏爛打,才勉強同意帶著他一起來安陽商議軍機,初云城則留給副將薛虎守著。
誰都看的出來,他心癢手也癢,不想守城只想打仗。
"其實,福通的話雖然冒進了些,但是道理沒錯。"坐在蕭瓚右手邊的鎮北侯開口道。
"自古豫州占據天地之中,乃兵家必爭之地,早日拿下就能早日成就大業。"
朱福通見鎮北侯站在自己這一邊,不由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