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鳶接過,一勺勺喂著。
輕風在一旁無事可做,感慨了句:"還是姑娘細心,我們給大公子喂湯藥,總容易流的到處都是,一天衣裳都不知道要換幾身。"
或許是因院正來了。
輕風的語氣較之白日里更輕松了些。
錦鳶淡淡嗯了一聲,手上喂藥的動作沒有停下,"所以都不給大公子穿衣裳了是么。"
輕風:……
忽然想到了什么,輕風連忙繞到錦鳶身邊,長長拱手作揖:"好姑娘!好姐姐!等大公子醒來后,這事你可千萬千萬不能告訴大公子!"
大公子向來孤傲。
若是讓大公子知道自己大半個月赤身裸體的躺著,非要把他扔去演武場狠狠操練上一個月不可!
錦鳶險些被他的語氣逗笑。
硬是忍了下來。
"好,我不說。"
輕風長松一口氣,順勢在床前的踏板上坐下,"院正來了,姑娘也來了,我才算是松了口氣。"輕風目光也看像似是沉睡的趙非荀,"想必,大公子也快醒了。"
語氣雖輕,卻盈滿期許。
在深夜的燭火之下,微微發光。
不止錦鳶,整個將軍府的人,甚至是前來探望的南定王、其他將士們也都是這么認為。
趙將軍快醒來了。
也該醒來了。
自錦鳶來了將軍府后,便寸步不離的照顧著趙非荀,連夜里也在屋子里守著。
起先輕風還會勸她。
錦鳶直接搬出禾陽郡主來,說自己是奉了郡主娘娘的命,片刻也不敢疏忽。輕風拿她沒法子,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張美人榻放在一側,令尋了一面屏風擋在榻前。
將軍府中不知情的將士們驚嚇,大公子側臥豈會容他人安睡更何況還是一個丫鬟
這等大公子醒來見了,輕風就不怕被扒了皮
個別知情的侍從、小廝認出錦鳶來。
默默表示這算的了什么。
打算等大公子醒來后,看這群沒見識過的兄弟們驚掉下巴的反應。
但將軍府里輕松的氣氛才持續了四五日,復又凝重起來,甚至比他們來之前更甚。
白院正接連換了三次方子。
不見任何起色。
換到第四付時,喂下湯藥后的半個時辰,大公子開始吐血,幸好白院正處理得當,很快緩解。
之后,白院正再如何篤定,不敢再用猛藥,一邊再用護心丹續命,打算這么養上一個月后,看看是否能夠送將軍回京、或是去江南休養醫治;一邊讓徒弟寫信去江南收集各類偏門毒書送來。
拖延了二十日后。
北暉一行風風火火趕來了。
從第一輛馬車里下來的竟是——
"鳶姑娘!"
"姑娘!!!"
錦鳶滿目詫異,看著風塵仆仆的兩個姑娘跳下馬車。
"石榴……"
"竹搖……"
錦鳶快步上前,"你們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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