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昂瞇起眼,看著身后的施工工地,他的車開過來還沒五分鐘已經到處是土塵,黎婠婠這姑娘還真的挺能吃苦的。
"你們導演組是不是欺負人呢,讓你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來監管工地,場務呢"
"人都在,最終結果肯定還要有人來確定的,我這活可不輕松。"
何況她巴不得出來。
留在江城風口浪尖的讓人看笑話,被記者堵著也煩。
學校里她的風風語已經夠多了,沒事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陸斯昂戴上墨鏡,"成,黎導,給我介紹介紹。"
黎導這稱呼給黎婠婠逗樂了,微微傾身擺手,"陸總,里邊請。"
陸斯昂將車鑰匙甩給司機,"你把車拉去洗洗。"
兩個保鏢想跟著,陸斯昂擺手,"自己找地方休息會,我在這沒什么事。"
他又不是戎行野,見天有人想要他的命。
"這一塊黑黢黢的是打算做什么。"
"這是重頭戲場景,做好后效果圖是這樣的,為求逼真后續我們都會手繪上圖案,還請了這方面的專家,力求一比一還原。"
這次的制作是大型傳統神話系列,道具、服裝、造景都是大場面大制作。
畢竟是老百姓耳熟能詳的神話故事,看好和唱衰的人都不少。
黎婠婠去過不少大大小小的劇組,但首次參與這么大的投資這么大的項目,她自然是想盡善盡美地做到最好。
張弛的壓力也很大,好幾天沒好好睡過覺了,每天黎婠婠都得拿著單反從這頭跑到那頭,對照效果圖跟現場施工圖。
她話語權不大,這些人看她臉嫩年輕,又是個漂亮小姑娘,故意調戲也有,背地里罵她也多。
黎婠婠都知道,但是干這行的,風光都是在表面。
混不出頭,你就是最底層,哪來的話語權
誰又會尊重你。
黎婠婠的臉被曬得微微發紅,鼻頭上還有汗珠,陸斯昂見過她很多面。
有讀書時期穿著校服,留著黑長直校園女神的樣子,那會排著隊追她的男孩連他這個高中部的都有所耳聞。
有跟著父母去黎家的時候,看著她穿著小禮服上臺表演鋼琴,贏得滿堂喝彩的樣子。
聚光燈下,她優雅地提起禮服朝著大家微笑施禮,鮮花和掌聲齊齊向她涌去。
有后來落魄時,跟著戎行野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窘迫,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卻依舊美得逼人,比起少女時期流露出更多的,是蜜桃初長成的女人味。
后來的黎婠婠,尖銳,扎手,偶爾如野貓一般撓人。
但從來沒見過,她穿著牛仔褲衛衣,外面套了一件劇組黑色的羽絨服,渾身上下灰撲撲的樣子。
"你干嘛老看著我我這個樣子很奇怪"黎婠婠被他盯著心里毛毛的。
陸斯昂挑眉,"嘖,就是覺得你還挺能吃苦。"
"這算夸獎"
"好像不算。"
畢竟能吃苦的人就有吃不完的苦,尤其是吃苦這個詞跟黎婠婠掛鉤。
陸斯昂莫名有些不舒服。
"這里都看了,我也看不出什么來,還在搭基架,多久完工"
"前后估計三個月,估計后續邊拍邊造景。"
"那你吃飯都在哪里解決。"
正好劇組發盒飯,黎婠婠指著遠處的便當車,"吃訂來的盒飯。"
黎婠婠尋思著陸斯昂不會跟她一塊吃,哪知道男人乖乖跟在她后面去排隊。
正好每天都有多余的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