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行野繼續用胳膊遮著眼睛,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不起來離開。
好像這樣自虐式的快感,也好過見不著人。
可是腳步聲很快再次重新響起。
黎婠婠提著藥箱進來了,拿出額溫槍對著他點了一下。
戎行野睜開眼,"你還是第一個敢光明正大拿著槍抵著我的人。"
"大哥,這是額溫槍,要不了你的命。"黎婠婠真是無語。
她吐槽完后,看到額溫槍上那紅色屏幕,"40°了,你確定不去醫院"
"吃藥就行,不想折騰。"總算說句人話。
黎婠婠又出去給他找了消炎藥跟感冒藥。
可惜沒熱水了,她又要出去燒水,又要去冰箱拿點冰袋去給他降溫。
最重要的是身上那出血的地方得止住。
她前前后后忙活,端了熱水進來,"你傷在哪里"
戎行野道:"死不了,沒事。"
"我問你傷哪了"
男人睜開眼,"你自己脫了不就知道了。"
她真想直接把毛巾甩他臉上,最后也只能咬著牙把他沾血的襯衫打開。
因為流血已經很久了。
當她打開的時候,黎婠婠手指一顫,連指腹都染上了戎行野的血。
那黑色的衣服已經跟傷口黏在了一塊,黎婠婠沒什么處理的經驗。
她小心翼翼用棉簽加碘伏分開,才把戎行野身上的衣服脫了。
在他腹部,一枚圓孔傷口,還有幾道刀傷,黎婠婠嚇得捂住了嘴巴。
受了這么嚴重的傷,他竟然就這么來了!
"你,你這是怎么弄的"
她差點脫口而出是不是跟你爸爸有關。
但下意識閉了嘴。
她說過的,不想沾染他家的事情。
"這個要怎么處理,我沒有止血藥。"
"戎毅那有。"
他終于開了口。
黎婠婠趕緊起來要去打電話,剛一起身,手腕就被拉住了。
黎婠婠回過頭,戎行野道:"我放你走的時候,你是真的很開心么。"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垂眸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問這個。"
可他死不放手,"是不是很開心。"
黎婠婠深呼吸一口氣,"是解脫,行了吧。"
她一下甩開了他的手,這也是第一次,她甩脫得如此輕松。
以前這男人,只會死死拉拽著她的手,絕對不允許她說出這種話來。
她也沒這個膽子。
黎婠婠走到外面打算去看看水燒開了沒有,隨后發現門口居然有一道黑色的人影。
她嚇得一抖,差點叫出來。
戎毅道:"是我。"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打算嚇死人啊。"
"抱歉。"
"算了,你來得正好,把他送去醫院吧,身上的傷口都流血了。"
戎毅將一袋子止血藥還有繃帶給她,"爺不會去的,何況不是熟悉的醫院,不安全。"
黎婠婠嘟囔,"醫院有什么不安全的。"
"爺十八歲的時候剛回戎家,茶杯里被人下了藥,差點器官衰竭而死。"
"二十歲的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戎毅的語氣向來很平淡,陳述事情的時候,卻能讓黎婠婠想起那場面。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