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喬上次睡,是昨天午后。
她從午后睡到了翌日天亮,不算早醒了。
她以前好像很難有這么長而安詳的睡眠,懷疑七叔在飯菜里下藥了。
不過,效果極佳。
飽食與長睡,讓她最快緩過來勁。
“……再不醒,我就要睡死了。”云喬道,“七叔怎么不去床上睡?”
“同床共枕?”席蘭廷微微瞇了瞇眼睛,瞳仁在晨曦中幽深,“你七叔有個自私脾氣,若上了你的床,便不肯只擔虛名。”
席七爺不屑于玩那相擁入睡卻彼此清白的曖昧。
若一張床、一條被,那便是一雙人。
云喬聽了他的話,站在晨曦熹微處,無語良久:“客房也有床。再說,是七叔你堅持讓我睡你的床。”
誰問你要不要上我的床了?
她只是問他,怎么不去客房住?
是他留她,說他這里風水好,而云喬在他這里睡得的確舒服。
她沒力氣拒絕。她能坐起來吃飯,已然是幸運。
她見七叔這幾日氣色還好,就占了這個便宜。只是她不知,在她睡得天昏地暗時,他也歇在這里。
他是個很復雜的人,但犯病時候痛苦是真。
所以,他也算是真正病患。
讓病患徹夜睡長榻,這是欺負人。
云喬發現跟席蘭廷說道理,需得精神飽滿的時候。
她去更衣梳洗,席蘭廷這廂也起來了。
隨從端了早膳過來,兩人用過了,云喬便說要回四房那邊去。
她已經休養得差不多。
不成想,席蘭廷卻不依。
他淡淡道:“我還沒好呢。你出去了,我就必須得好了。”
云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