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昨晚那個夢,也記得今天所有的事,只是這些都無法引起她情緒的波動。
晚餐有她喜歡的菜,她開開心心吃飯。
晚上她搬回了自己的房間住,終于一夜無夢。
席蘭廷一個人立在漆黑的房間里,良久沒有挪腳。
他比夜更沉。
家里一切準備妥當,就到了蕭婆婆的周年。周年不需要親戚們來,就家里人燒些紙馬,擺上祭品。
早上還在下雨。
倪遠明對眾人說:“速度都快些,一會兒全部淋濕了燒不起來。”
一行人去了蕭婆婆的墓地。
墓地修建得很好,眾人隨著倪遠明行禮、下跪,然后燒了帶過來的紙馬,結束了這次的祭拜。
云喬給外婆墳上添新土,對眾人道:“你們先回去,我要陪陪外婆,跟外婆說說話。”
眾人沒說什么。
云喬撐著傘,在外婆墓前跪了很久,跟她說了自己最近一年遇到的所有事,就好像外婆都聽得見一樣。
她回去的時候,在自家門口瞧見了一輛汽車。
云喬當時愣了下,而后猜測是席蘭廷或者祝禹誠家里來人接,就沒多想往里走。
不成想,汽車既不是席家的,也不是祝家的,而是來了位客人。
客人七旬年紀,瘦高斯文,臉上帶著一副老花鏡,衣著考究。他長衫外面,是厚厚的風氅,能抵御寒流。
倪遠明正在接待他,神色非常不好。
“我是這個家里的下人,您有什么事就跟我們小姐提。”倪遠明道,說罷轉身就要走。
云喬看著這位老先生。
她確定自己沒見過他,卻意外覺得他親切,因為很眼熟,非常眼熟。
而倪叔的態度,也很是奇怪。
倪叔是家里的總管事,沒了外婆,他也算是這個家里的主子之一。來的是男客,他怎么自己躲了,把云喬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