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最后一個字咽在了喉嚨里,眼睛死死盯著地上坐著的杜長風,白千帆呆若木雞的站著,顯然是嚇傻了。
沒有人說話,屋里靜得可怕,空氣似乎變得粘稠起來,連呼吸都不順暢了,醉了酒的杜長風居然笑了起來,帶著挑畔的笑容從嘴角漫延。
這么久以來,總是被他壓一頭,如今好了,所有的仇都報了,你擁有她又怎么樣,你不在,老子就能來與她約會。
被撞見了,他反而不怕了,無所畏懼,只希望白千帆能看到他的真心,為了她,他真是連命都不要了!
白千帆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怎么會這么巧……
她對墨容澉解釋,"你別誤會,我不知道,他,他怎么會……"
她沒有說下去,她看到墨容澉身上漸起的殺氣,冷著眉目,不帶一點溫度,她瞬間想起了他的綽號"煞神"。
原來他真有這么可怕的一面,她忍不住打起顫來,嘴唇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杜長風仍是坐在地上,揚著臉,嘴角挑著笑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死就死吧,死了就解脫了。
墨容澉的手慢慢摸上了劍鞘,嗖的一聲,拔出了長劍,在幽暗的屋子里映出一道雪亮的光芒。
白千帆下意識攔在杜長風前面,"王爺,您別,別殺他。"
墨容澉的目光里有些許悲哀,他累了一天,大半夜下著雨,可他還是趕了回來,因為想她,也怕她想他,可是沒有,她沒有想他,她在會情郎!她懷著他的孩子跟杜長風約會,在大半夜,在他們的寢臥里。
到現在,她還在護著杜長風,攔在他身前,懇求他不要殺那個男人。
"讓開!"他居高臨下看著她,象看一個陌生人。
白千帆遲疑了一下,但是沒有動,"王爺,您誤會了,我們什么事都沒做,我根本不知道……"
"夠了!"還用做什么么,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樣呆在一起,已經給了他沉重的一擊,還要怎么樣呢一定要捉奸在床,要捅得他心頭千瘡百孔么
"我再說一次,讓開,否則,"他瞇了瞇眼睛,"我連你一塊殺。"
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還留她做什么,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是可以下得去手的,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是無底深淵,望不到盡頭。
白千帆到這一刻倒冷靜下來了,她平靜的看著他:"我同你解釋了,你為什么不聽,你看不出來么,他喝醉了酒,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來的,我也剛剛看到他,有什么事,等他酒醒了再說,我不允許你草菅人命,你要殺我么,來吧,一尸兩命,只要你下得去手。"
她比從前豐腴了些,可在他面前還是顯得那么弱小,伶仃的一朵小花,帶著倔強的表情,抬著烏沉沉的眼睛安靜的看著他。
他咬了咬后牙槽,揚起手來,長劍在半空劃過一亮雪亮的弧,可是……他沒法落下去,殺她和殺自己有什么區別,恨到吐血,也是吐自己的血,對她……他一根毫毛也舍不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