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敷衍他一次,就說沒看上,這事不就完了。
”許一山看著妹妹嘆道:“秀,你不懂。
這是原則問題啊。
你想想看,我如果去了,對誰都對不起啊。
畢竟你哥是有婚姻在身的人,我這樣去相親,不說法律上不允許,就是道德上也說不過去啊。
”許秀是許家唯一的姑娘,今年剛滿18歲。
許秀人長得很乖巧,也很聽話。
本來她的學習成績很好的,完全有希望像大哥一樣考上大學。
但是,許赤腳不讓她讀書了,逼著女兒跟自己學醫。
許赤腳的打算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女兒終究是別人家的人,書讀得越多,今后飛得越遠。
不如留在身邊跟著他將中醫這塊繼承下來,今后在周圍找個好人家嫁了。
因為許秀讀書的事,許一山還跟爹吵過一回。
許一山堅持要妹妹讀書,而許赤腳打死也不肯。
父子倆爭得耳紅面赤,最后許一山敗下陣來,不僅僅是胳膊扭不過大腿,關鍵是許秀自己答應爹的要求了。
“哥,我聽說,我嫂子家都是大官,你也要當官了?”
許秀笑瞇瞇地問。
“也不算是大官。
縣里的干部,再大能有多大?只是比起古山鎮的干部,他們的級別高一點而已。
”“哥,我嫂子是多大的官?”
許一山咧嘴一笑道:“她是婦聯的干部,專門管你們這些婦女兒童工作的。
應該與鎮里書記差不多大吧。
”許秀驚喜地張大了嘴,不無羨慕道:“我嫂子真有本事,這么年輕就當了這么大的官。
哥,你也有本事,要不,我嫂子怎么會看上你啊。
”兄妹倆聊了一會,聽到娘在叫他們,許秀便對許一山說道:“哥,我們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說呀。
”晚上,許一山幾乎一夜未眠。
如果交通方便,許一山早就溜之大吉了。
他一直在想一個兩全之策,既不讓爹生氣,又能不去相親。
他知道,相親是萬萬不能去的。
如果這件事傳到了陳曉琪的耳朵里,他要怎么解釋?這不是明擺著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嗎?可是不去,爹怎么會放過他?以他對爹許赤腳的了解,許赤腳是個脾氣非常倔的老頭。
別看他是個赤腳醫生,認死理誰也比不上他。
比如有人建議,憑著他的一手中醫技術,在古山鎮街上開個診所,既賺了錢,又能擴大名聲,兩全其美的好事,他許赤腳就是不肯。
許赤腳說,他家有古訓,懸壺濟世不為錢,山野之中埋名聲。
他有些后悔不該回來了。
陳勇主任要求,在給他和陳曉琪舉辦婚禮之前。
兩家老人必須見個面。
許一山當時滿口應承,結婚是大事,當然要讓家里的父母知道。
而且他快樂地想,爹和娘一直在擔憂他的婚事,現在他要是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不知他們會有多高興。
他也想過,爹娘是農民,陳曉琪爸媽是領導,兩家人看起來不在一條道上,但只要陳曉琪成了他老婆,她家地位再高,又算得了什么?直到天快亮了,他才決定好,一旦能看得清路,他就悄悄往鎮上趕,坐第一班班車回城去。
只要他跑了,爹就拿他沒辦法。
他總不能去縣城綁了他回來。
誰料等他醒來時,天已大亮了。
爹許赤腳在門外催他,“一山,快起床,別誤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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