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琪低聲說道:“黃大嶺那種人,就是一條惡狗。我們不去招惹他,讓他沒地方下嘴啊。”
許一山哦了一聲,冷冷笑道:“老婆,你放心,多惡的狗,我敲掉他的獠牙,他就兇不起來。天底下哪有他那樣做的人,明明自己毀約,卻還要找別人麻煩。他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個書記爸爸嗎?”
“你知道了還硬斗?”
“如果你不斗,我也不斗,茅山縣就任由他胡來嗎?老百姓會罵娘的,老婆,我許一山可以什么都沒有,唯獨不能沒有你。只要有你,為什么都不怕。”
陳曉琪似乎有些感動,她偷偷瞄了許一山一眼,搖搖頭道:“你真打算與黃大嶺對著干?”
“對!”許一山正色道:“我就不信有人能顛倒黑白。”
陳曉琪笑罵了一句:“你就是個大傻瓜。你以為現在顛倒黑白是件很難的事嗎?”
許一山不服氣地說道:“老婆,你不也是不怕他黃大嶺嗎?我聽說,我上任的哪天,你還追到半路上,扇了他黃大嶺一個耳光,是不是?”
陳曉琪的臉倏地紅到脖子根,她扭捏地說道:“他黃大嶺敢找你麻煩,我當然不會饒他。”
“我的好老婆!”許一山涎著臉笑,猛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贊賞道:“老婆,我要讓他黃大嶺知道,茅山縣除了我許一山的老婆陳曉琪他不敢惹,還有陳曉琪的老公許一山他不敢惹。”
陳曉琪又掐他一把,笑道:“你是想讓我們都成為刺頭呀。”
“刺頭就刺頭。”許一山笑瞇瞇道:“我是刺頭,我老婆可不是。”
許一山不會知道,陳曉琪趕來洪山鎮,還真是有目的來的。
陳勇把女兒叫回家里,讓她去一趟洪山鎮找許一山。縣委黃書記已經與他打過招呼,希望許一山在開庭的時候遵守法院制度,落實法院判決。
黃書記親自出面打了招呼,陳勇哪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囑咐女兒陳曉琪,無論如何要讓許一山學會在適當的時候閉嘴。
可能只有許一山一個人不知道,他早就被內定作為訴訟代表了。段焱華的會,劉文的交代,只不過都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陳曉琪得知父親的意思后,當即表示反對。
她說:“爸,許一山是個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這個人認死理,不會圓滑啊。你讓他不開口,我可做不到。”
“這就是為什么要你去的原因了。別人說話他可能不會聽,你說,我敢保證,他一定聽。”
陳曉琪不以為然地笑道:“你就那么相信你女兒的魅力?”
陳勇道:“問題不在于相不相信你,我是在為你們考慮。小琪啊,他要是得罪了你黃伯伯,你爸今后還有好日子過嗎?當然,我不是想要他同流合污,我只是想讓他學會保護自己。小琪啊,一山這個人,不是個甘于現狀的人。他看起來像一頭溫順的羊,其實是一匹桀驁不馴的烈馬啊。”
“是嗎?”陳曉琪好奇地問:“爸,你怎么看出來他是一匹烈馬了?我怎么覺得他好沒出息的樣子。”
陳勇便笑,在女兒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說道:“小琪,你能看中他許一山,不知是你有眼光,還是他許一山有福氣。總之一句話,你們的未來,注定不會平靜。”
上面的意思,讓許一山出面應訴,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適時閉嘴。
這是一盤已經擺好了結局的棋局,許一山只需要按照既定的步驟走完棋局即可。
他們選定許一山,并非沒有考慮,而是許一山是唯一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白玉打來電話,請許一山和陳曉琪去洪山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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