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許一山就是許一山,他是個與眾不同的男人。他不能不明白杜婉秋的用意,可是他又怎么能昧著良心為了一己之私干出不為人恥的事出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杜婉秋冷笑著道:“你不就是想說,你有家有室嗎?”
許一山低聲說道:“這本來就是事實。”
“你可以離婚的。”杜婉秋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來,嚇得許一山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我不是開玩笑的。”杜婉秋輕輕嘆了口氣,“一山,你能答應我,離婚嗎?”
許一山故作輕松,笑呵呵道:“婉秋,你今晚一定喝了酒,是吧?”
“錯。”杜婉秋糾正他道:“我滴酒未沾。我現在很清醒在與你通話。我直接說了吧,我喜歡上你了,你說怎么辦吧。”
隔著無聲無息的電波,許一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婉秋給他的印象就像他剛開始認識周琴一樣。而且認識的方式居然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在黨校門口認識的,不過一個是雙方直接發生沖突。一個是他仗義執,見義勇為。
周琴冷艷,杜婉秋也一樣的冷艷。
似乎每個身在官場的女性,對外都是以冷艷示人。她們就像披著一件冷艷的鎧甲,將自己小心地保護在鎧甲之內。
她們唯一的區別在于周琴年輕,而杜婉秋已經是個年過三十五歲的女人了。
杜婉秋低調,說話做事都不露崢嶸頭角。她給人的印象永遠都是一個溫柔體貼的鄰家漂亮大姐的模樣。他想不到此刻杜婉秋的嘴里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許一山知道,再委婉下去,誰都不好收場了。
他硬著頭皮道:“杜市長,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你嫌我年齡比你大?”杜婉秋問。
“不。”許一山苦笑著道:“你是一只美麗漂亮的白天鵝,而我,真的是從鄉下泥巴里鉆出來的一只癩蛤蟆。”
“我不嫌棄你是癩蛤蟆啊。”杜婉秋在那邊笑了起來,“許一山,你信不信,即便你是一只癩蛤蟆,我也要讓你成為讓別人仰望的蛤蟆王。”
“蛤蟆王還是蛤蟆。”許一山打趣道:“蛤蟆身上披著的那件丑陋的外衣,無法改變。”
“你不來了?”
“不去,對不起。”
杜婉秋那邊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她掛斷了電話。
許一山嘆口氣,盯著手機看了好半天。杜婉秋今晚的這個電話徹底讓他震驚了。原本他就不愿陪她回老家去逢場作戲。不管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他時刻都會提醒自己,做人不能沒了底線。
這個電話將他們之間的一層窗戶紙算是捅破了。他現在心里想的是以后怎么面對杜婉秋。
猶豫了一會,他撥通了程子華的電話。
程子華在電話里一個勁地謝他,得意道:“一山啊,回去我請客啊。這次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許一山嘿嘿笑道:“程市長,你高興就好。”
“高興,必須高興。”程子華壓低聲說道:“今天王書記還問起過你,知道我們都是黨校培訓班的同學。王書記太平易近人了啊。”
許一山哦了一聲,正要掛電話,聽到程子華在問他,“一山,我聽說你與屈玲去了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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