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索吞在易容之后,成了一個放下毒刀,立地成佛的人。他拜身在境外某一著名佛教圣地大廟,跟著大師父潛心學習佛法。
三年后,他拿到了佛教界的通行戒牒。同年年底,他進入境內,轉投一家佛寺,再次受戒,得釋空佛名。
周文武找到釋空時,兩人閉門長談了一整天。
幾天后,釋空便來到衡岳市,成了神雞廟的主持。
許一山之所以能掌握到這些信息,在于他認識的山南省的一個朋友。這個朋友還是他去請吳將軍遺骸回茅山時認識的。當時兩人互相留下了聯系方式。這位朋友很喜歡許一山的性格,此后兩人便沒斷聯系,常常會互相發信息聊天。
他的這位朋友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收集國內多年未破的大案線索。烏雞山白骨案發生后,網絡上開始流傳各種各樣的版本故事。朋友在網絡上看見后,便直接找許一山求證。
許一山當時靈機一動,便將神雞廟的事給他說了。
過了幾天,朋友那邊來了信息,他深度懷疑,神雞廟的主持釋空師父,就是當年殺人潛逃的馬佳華。
他告訴許一山一個秘密,馬佳華有一個致命的習慣,就是他無論天多寒冷,他永遠不穿襪子之類的御寒物。而且,在馬佳華的腳背上,有一顆血痣。
這個秘密沒有幾個人能知道,即便當年的辦案人員,也沒能收集到這樣的證據。
而讓許一山確認釋空師父就是馬佳華的原因,在于他與周不全的閑聊。周不全告訴過他,廟里主持釋空師父就是個從沒見著穿襪子的人。而且周不全可以肯定,釋空師父的腳背,就有一顆血痣。
其實,早在烏雞山發現骸骨,廟里主持釋空師父消失時,許一山就有了懷疑。他覺得與神雞廟僅一墻之隔的廢棄磚房里埋著這么大的一個秘密,神雞廟不可能一無所知。
他之所以沒將這些事與魏浩說,是因為他知道,即便他說了,魏浩也不會相信。自負的魏浩一定以為這只是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
于是,許一山便萌發了悄悄偵查的想法。他借調進來毛小平和謝先進,這是原因之二。
釋空師父在烏雞山案發后,他給人留下一個信息,說他去五臺山云游。等烏雞山這邊的情況穩定之后,他將回來主持重修神雞廟。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釋空師父離開了衡岳市時,許一山堅定認為,釋空沒離開衡岳市半步。
事實正如他所料,精明的毛小平只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將釋空的藏身之處摸得一清二楚。
可能連周文武都不會知道,釋空在衡岳市六年,足不出戶的他,居然會在市區有三套房。
釋空持有三套房,大意就是狡兔三窟的意思。毛小平說,釋空在每套房里住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天。他以世俗人面目出現時,與街上走的任何一個人毫無區別。
“他今天會在哪套房?”許一山突然問。
毛小平回過頭說道:“香舍小區,十九層。”
“確定?”
“百分百確定。”
“好。”許一山笑了笑道:“這個釋空師父,可能永遠都不會想到我們今天會找上門來啊。”
毛小平咧開嘴笑,“他碰到許書記你,路就走絕了。”
許一山提醒他道:“先別高興。我總覺得這個馬佳華不會那么輕易讓我們逮到。”
毛小平得意笑道:“現在他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包圍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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