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省長連夜將他從衡岳市召回來,毫不避諱將矛盾暴露給許一山判斷。這簡直就是將他放在火上烤啊。
因為他心里很清楚,無論他站在哪一方,都將招致另一方的冷遇。
從省紀委要求他配合調查,辦公廳把他停職開始,他就預感到有一場風暴將迎面而來。
讓他尷尬的是,省紀委一直對他主動上交銀行卡的事沒有一個正面的回應。省紀委沒有結論,辦公廳這邊就會無限期將他的職停下去。
他的停職,直接導致黨校將他掃地出門。
原因很簡單,黨校的人大概認為許一山是被紀委盯上了的人。按慣例,只要被紀委盯上的人,不死都要脫層皮。也就是說,即使許一山在收受賄賂這件事上做到了全身而退,他也不可能再有機會留在辦公廳當他的副主任了。
小福給他找的是一套公寓樓,房子很新。
許一山不擔心房租,他現在有房補,而且數額不低。用來付租金,綽綽有余。
小福忙前忙后,將行李搬進房子后,他打量著房子說道:“老大,這里你先臨時住一住,過幾天我再安排一個大房子給你。”
許一山擺擺手道:“不必了。我覺得這里已經很好了。”
房子在二十八樓,拉開窗簾,便能看到半個城市。這些公寓本來是為一些單身的城市精英量身定制的,配套什么的都很好。
小福笑嘻嘻道:“老大,你可不能在別人面前暴露出來你的身份。堂堂一省委辦公廳副主任,怎么可以住公寓呢?你說是不是?”
許一山笑道:“放心,我保證不說。”
“對了。房租和水電這塊,老大你都不要管。我會處理好。”
許一山叮囑他道:“小福,不管房子是誰的,你都要保證把租金付給人家。你去找一下秦光,從我的房補里把租金拿出來。”
小福笑道:“老大,我知道了。你就安心休息吧。晚上我再過來接你。”
看著小福離開了,許一山的心情一下灰暗了下來。黨校在這個時候將他請出來,側面正好證明他的處境很微妙了。
黨校這幫人,表面看都是知書識禮的知識分子。比如像劉教授這樣的人,似乎對生活無欲無求,一門心思只會鉆研他們的學問。
實際上,他們比誰都善于看風向,聽風聲。
公寓里一切都是新的,就好像賓館一樣,無需任何收拾便可住下來。
靠在床頭,疲憊便襲來了。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劉教授在電話里火急火燎的問:“一山,你去哪里了?”
許一山笑了笑道:“教授,你們黨校不歡迎我,把我趕出來了。”
劉教授咬著牙說道:“這些不長眼的東西,這么下作的事都能干出來,實在可惡至極。”
劉教授解釋說,他才聽到許一山被黨校總務主任趕出了學校的事。他一肚子的火,跑去找了主管后勤的副校長,質問他們為何要將許一山從學校請出去。
劉教授大笑道:“我拍了副校長的桌子,把他快嚇傻了。”
許一山想象著溫文爾雅的劉教授面紅耳赤拍人家桌子的情景,不禁莞爾一笑。
“一山,我現在過去找你。”劉教授說道:“有個事,我需要請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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