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并非只是吃飯喝酒。深知華夏文化精髓的外賓們,當然知道這也是一個正式的商務場合。
許一山在剛才的講話中,談到了衡岳發展的盛況,他不動聲色提到了江山重工,提到了開普敦公司,也提到了衡岳開通的第一條云軌線路。
外賓們紛紛表示,他們要去衡江集團與開普敦的合資公司實地考察,也想去體驗一下城市云軌帶來的新奇感。
沒有幾個人能真正懂得許一山的講話內容。只有許一山自己,他刻意將衡岳是座反法西斯的英雄城市標簽體現出來,一定能打動眼前這個敷衍的考察團。
許一山清楚,在外賓的世界里,賺錢并不是唯一的取向。他們崇拜英雄,特別崇拜為人類做出巨大貢獻和犧牲的人們。
衡岳作為全球聞名的反法西斯之城,徹底俘獲了他們的心。
許一山在晚宴上全程用英文發表講話和交流,讓容副省長感覺到了尷尬。他與外賓的談笑風生,讓容副省長顯得有點格格不入。同時,也刷新了他對許一山的一個新認知。
許一山敏銳地感覺到了這些,他悄悄對容副省長說道:“容省長,為達目的,我是不惜手段了。請你理解。”
容副省長笑笑道:“這是你的主場,你想怎么發揮都行。至于能不能達到你想要的目的,我是沒辦法幫你的。”
接待晚宴在一片熱情祥和的氣氛中結束。
市委接待辦接手外賓的晚上娛樂活動工作。許一山一刻都沒耽擱,直接去了容副省長的房間。
“今天的表現很不錯嘛!”容副省長贊賞著許一山道:“你這一口流利的外語,羞煞了我們這批老同志啊。看來,未來的世界,還真是你們年輕一代的啊。”
容副省長在許一山面前自稱“老同志”,并不過分。論年紀,容副省長確實要比許一山大上將近兩輪。他與鄧曉芳也是領導當中老夫少妻的典型。
“對了,看你這架勢,你是打算讓半導體產業落戶在衡岳了?”容副省長試探地問。
許一山嘿嘿笑道:“來都來了,我不留下,豈不是讓容省長您白跑一趟啊?制造加科技,衡岳走這條路我覺得挺合適的。”
容副省長道:“你把衡岳搞成了一個制造之城還不夠啊,還要搞科技?”
“制造哪能離得開科技啊。”許一山笑嘻嘻道:“他們本來就是一對孿生兄弟。”
“但是,老龔好像沒這個意思。”容海提醒許一山道:“來之前,老龔與我說過,安排考察團來衡岳,主要是想讓外賓有個比較的機會。老龔的意思,半導體產業放在桔城還是比較合適的。”
許一山脫口而出道:“這不是在耍我嗎?”
容海笑笑:“話不能這樣說啊,都是為項目落地在想辦法。再說,你也是省委常委之一,怎么能用‘耍’這個詞啊。”
兩個人聊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容副省長露出了疲態,許一山才告辭出來。
一出門,他便問秘書,“費書記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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