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議吧!”許一山起身。
會議結束,與會同志就像經歷了一場過山車一樣,情緒由緊張變得興奮激動,最后又歸于落寞。
許一山沒有否決接受捐贈的決議,但他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可行,但不激進。
在許一山看來,衡岳市政府接不接受捐贈,世紀晶石都會存在,都不會有任何改變。畢竟一家上市公司是受法律法規嚴格控制的公司。它不會因為某一個人搞一個暗箱操作就讓公司蕩然無存。
在沈望未提出捐贈之前,許一山就已經掌握了世紀晶石公司的全部內容。這家市值200億的公司,完全能夠填補農商銀行存款去向不明案的虧空。
挽回損失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必須要將世紀晶石掩蓋的罪惡大白于天下,將制造罪惡的人繩之以法,接受懲罰。
沈望主動捐贈,讓他預感到絕對不是單純的捐贈那么簡單。表面看,沈望是希望以自己全部的身家來換取他的自由。但只要往深層次一想,便會感覺事情絕非那么簡單。
他完全可以將世紀晶石捐給更高級別的政府。比如中部省。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而是選擇捐贈給衡岳市政府。這個捐贈的背后,一定還有沈望沒有提出來的條件。
果然,在衡岳市表決通過,卻一直沒有啟動接受捐贈程序的時候,沈望再一次找上門來了。
這一次的談話,就比上一次要簡單直白多了。
“許書記,我的200億還不能換取我的自由嗎?”
“自由是金錢能買得到的嗎?”許一山一點也沒客氣。
“這么說,你們是打算不接受我的捐贈了?”
“沈老板啊,這年頭還有追著人要送別人禮物的啊?”許一山笑了,“話既然說到這個地步了,你就把心里話全部說出來吧。你還有什么要求?直說。”
沈望顯然沒料到許一山會一眼看透他的心思,他干笑兩聲道:“其實,我也沒太多的話要說。我是希望通過捐贈,徹底消除大家的誤會。就拿龔偉來說,世紀晶石的市值,應該能夠抵消他的事了。”
“他好像已經不是世紀晶石的實際控制人了。”
“但是他控制了我。”
“哦!”許一山意味深長地笑了,“沈老板,你的意思是,世紀晶石能夠抵消龔偉犯下的衡岳市農商銀行的罪行?”
“世紀晶石可市值200億。”
“2000億與200億或者20億,有本質的區別嗎?”
“當然。”沈望苦笑著道:“數字上的區別,已經很巨大了。”
“一碼歸一碼吧。”許一山微笑道:“沈老板的捐贈,我表示感謝。但是......”他欲又止。
沈望臉上的神色變得很難看了,“許書記,得饒人處且饒人吧。真要魚死網破,誰都不是贏家。”
許一山不急,是因為他在等待一場大戲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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