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4章跟誰走
送走燕北省的客人,梁國明將許一山請到他在酒店的常住包房。
調任山城后,梁國明一直住在酒店。他的秘書是個看起來很精明乖巧的年輕人,在給他們倒了茶后,出去了外面的客廳。
“老許,我們同學幾年,又同事了幾年,單獨在一起聊聊天的機會,好像還從沒有過啊。”梁國明感嘆說道:“今天,就讓我們敞開心扉,暢談人生吧。”
許一山微笑著道:“確實是。主要是國明你太忙。找不著機會。”
梁國明驚異地看著他道:“老許啊,話不能這樣說嘛。我忙不忙,你難道不清楚。主要原因怕是另有原因吧?我實話說啊,你與老胡走得近,你們兩個有話說。”
許一山一聽他的話,似乎隱隱約約明白了一些他話里的一些意思。梁國明好像在嫉妒他與胡進之間親密無間的關系。
“今天我們純粹是兄弟之間的閑聊,不帶任何意思和目的。”梁國明開誠布公地說道:“老許,你同意我的觀點嗎?”
“當然。”許一山頷首道:“國明,我這個人,本來就沒意思。”
梁國明笑了,他將許一山從頭到腳看了好一會,贊嘆道:“老許,說實話,我還是挺佩服你的。你這個人與別人不同,正直,有理想,不畏強權。我覺得啊,給你一個縣,你能將縣治理得整整有條。給你一個省,你照樣能將一個省治理得政通人和。你身上的優點很多,不過,缺點也不少。”
許一山是第一次聽人當面說他身上有缺點,頓時來了興趣。他認真地問:“國明,既然你說我有缺點,你就得指出來,我好改啊。”
“其實,也談不上是缺點。”梁國明笑笑道:“你這個人,對任何事情都過于認真了點。我們啊,有時候還真得學學板橋先生的‘難得糊涂’。一個人太清了,會沒朋友。就好像水太清了,沒魚一樣。”
許一山想了想道:“國明,你還真說對了,我還真沒幾個朋友。”
“當然,朋友不在多,知心的朋友,一生能有一兩個也足矣。”他突然將身子往前探過來,幾乎就要接觸到許一山的鼻子了,“老胡,應該是你最知心的朋友了吧?”
一提起胡進,許一山頓時有些為難起來。背后議論他人,一直被他視為不屑。但梁國明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他不回答,似乎也說不過去。
“老胡這人耿直。”許一山簡單地下了一個結論。他不想與任何人在背后過深地談論他人。
“耿直?”梁國明笑了起來,道:“你怎么不說他野心比誰都大。”
“是嗎?”許一山一副吃驚的模樣道:“我怎么沒看出來他有什么野心啊?”
“如果野心能輕易被人看出來,就不算是野心了。”梁國明將身子仰靠在沙發上,眼睛看著天花板說道:“你有沒有聽說他要進入燕京的話?”
許一山毫不遲疑地搖頭。
不管梁國明是否是在試探自己,他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是有所準備的。議論一個人的政治前途是官場大忌,梁國明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
“他若達成所愿,將會是一個巨大的悲哀。”梁國明毫不掩飾地表示,“老胡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剛愎自用,毫無敬畏感。一個失去敬畏感的人,是非常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