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不親,家鄉人呀。”奚美麗道:“祝老是胸懷天下的首長。我們平常都很難見到他老人家。特別是他老人家退下來之后,再想見他,可比登天還難。”
奚美麗作為中部省駐京辦主任,在許一山來京辦事時,她需要全程協助和協調各方面的關系。許一山要去見祝老,她責無旁貸要陪同前往。
按照約定的時間,許一山到達祝老的居所門前。
這是一座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四合院。門口甚至都沒看到崗哨。院子里,一株高大的棗樹,枝椏已經伸到了圍墻之外。
院門緩緩打開,出來一個精神抖擻的年輕人。他將許一山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問道:“許一山同志?”
許一山連忙迎上前道:“是我。”
“你隨我進來吧,首長在等您。”年輕人看一眼站在許一山旁邊的奚美麗,抱歉道:“您稍等。”
他居然婉拒了奚美麗進去小院。
院子里的地板是由一塊塊青磚鋪的,腳踩在上面,隱隱能感受到歷史的回音。
許一山聚精會神,緊隨著年輕人進去一座小廳。眼前的這一幕,他似乎有些似曾相識。他猛地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跟隨胡進回家的時候,當時還天真地認為,胡進家在一座四合院里,連個高樓大廈都沒住上,在燕京實在是算不得大戶人家。
他的這個想法差點讓他將臉丟到天霄云外去了。后來過了很久他才知道,在燕京能住上這種獨立四合院的人,并不是有錢人就能辦到。錢在住四合院的人眼里,真就如糞土一般。
眼前的四合院,與胡進家似乎一樣,卻又隱隱透露出更多的威嚴。
許一山當然知道祝老原來的身份。祝老這種金字塔頂尖上的人物,放眼整個燕京城,又能有幾個?
沒一會,隨著一陣爽朗的大笑,祝老精神矍鑠,健步如飛地出現在許一山面前。
許一山屁股底下就像裝了一根彈簧一樣的將自己彈了起來。桔城一別,祝老風采依舊。
“一山小朋友,請坐啊。”祝老招呼他道:“隨便一些,不要太拘謹了。我們是朋友嘛。”
許一山趕緊說道:“首長您請坐。”
在祝老坐下去之后,許一山才敢小心翼翼地坐下。
“這次進京來,是關于與廣粵的糾紛吧?”祝老開門見山地打開話題。他笑瞇瞇地問:“你們中部怎么就派了你一個人來?小陸和小容同志呢?他們怎么不來?”
許一山小聲解釋道:“首長,我們中部省今年遇到了三百年不遇的旱情。現在省委省政府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抗旱上面了。陸書記和容省長都是枕戈待旦,夙夜難眠。”
祝老點點頭,憂傷浮上他的臉頰,“是啊,今年的旱情,確實比較嚴重。但是,我們都是困難打不倒的。我相信,經過大家齊心協力,一定會趕走旱魔的。”
許一山道:“首長您說得對。人定勝天。”
祝老笑了笑道:“小陸他們不親自來,這點小心思我還是能看懂的嘛。是不是覺得廣粵省只來了一個副書記,他們就不愿放下身段啊?”
許一山尷尬道:“不是不是。關鍵是現在全省的抗旱,陸書記和容省長根本抽不開身。”
“你就可以抽得開身?”祝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一山小朋友,你這次來,有什么打算啊?”
許一山誠惶誠恐道:“我服從組織決定。”
“如果將東湖水庫權屬劃給廣粵,你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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