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擺手道:"舉手之勞罷了。"
這時,安嬪也大步走了上來,臉上帶著笑意,"我還以為你是嫻靜的,沒想到也生了一張伶牙俐齒。"
昭嫆笑了,她本來嘴巴就不必別人差,在太皇太后面前,少不得要謹慎行,可到了用嘴皮子似的時候,自然不會輸人。
衛常在見是安嬪,急忙屈膝見了萬福,"安嬪娘娘金安。"
安嬪淡淡"嗯"了一聲,便道:"方才,本宮在遠處都瞧見了,并非你不當心沖撞袁貴人。而是袁貴人瞅準了機會,在拐角等你冒出來,她便快步迎了上去,這才撞上了。"
衛常在苦澀地笑了笑,嬌柔的面孔著實惹人憐惜,她低低:"我想也是,所以方才說,不是有意沖撞。"
昭嫆暗道,衛常在其實挺聰慧的,只可惜位份出身都太低了,可以說是人人可欺,所以再聰慧,也是無濟于事啊。何況如今惠嬪閉門思過,無人能庇護她,袁貴人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只是……表姐為何突然那么好心告訴衛氏表姐剛才分明打算冷眼旁觀的,她對衛氏應該沒什么好感才對。
昭嫆便笑著道:"袁貴人平常也不至于如此,只不過是方才在慈寧宮,被太皇太后訓斥了兩句,所以才……罷了,總之,你以后躲著她些就是了。"
衛常在垂眸道:"多謝貴人提醒。"
說罷,安嬪拉了昭嫆的云錦衣袖,"這會子灶上的湯想必煲得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景陽宮小廚房的灶上,煨著銀耳蓮子湯,最是滋陰養顏。
昭嫆應了一聲,便陪著清若表姐一起回景陽宮了。
這個年代的銀耳都是野生的,無論口感還是效用自然都是上佳。燉起來,也是格外需要火候時辰。煨了一個上午,軟軟滑滑,味道果然好極了。
吃了一盞銀耳,昭嫆才問安嬪:"表姐臨走前,為何要格外告訴衛常在那些"
安嬪擦了擦唇角,"我冷眼瞧著,那袁氏不是好相與的。你上去勸誡,雖口口說是為了她好。可袁氏只怕未必這么覺得。"
昭嫆心下微沉。
安嬪頓了頓,才繼續道:"而衛氏雖然出身卑微,但她得寵,也還算聰明。既然免不了與袁氏交惡,便索性示好衛氏。拉一個打一個,你也能有個幫襯,何況,此番也算是示好惠嬪,若能化解與惠嬪齟齬,也是不錯的。"
昭嫆笑著道:"惠嬪若真是那么好結交的,當初也不會橫眉冷對于我。惠嬪如今處境,都是拜我所賜,她這會子只怕恨我恨不得要死,我順手救了衛氏,她只怕還會怪我多事。"
安嬪聽了這話,不禁一嘆,"你說的也是。"旋即,安嬪又笑著道:"不過,如今連皇上都冷落了惠嬪,她囂張不起來。"
"嗯。"幸好康熙冷了惠嬪,想來惠嬪一時半會兒也不敢生事端。短時間內,她倒是能安生些。
安嬪笑靨燦爛:"太皇太后撤了惠嬪綠頭牌,可見她老人家很是看重你。"
昭嫆笑著道:"太皇太后主要是為著宜嬪的龍胎,我……頂多是順帶的。"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