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陣法師聯盟時蘇七就發現了聞人忻的眉心有黑氣,那會就猜出他中了毒。

但不算深。

所以自己好心地送了他一塊自己做的驗毒石,好叫這個人有點提防。

不過看來,這個人沒隨身攜帶,而且也沒注意,情況看起來比上次嚴重了不少。

而這次再見,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個中毒更深的,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劇毒入骨,連玄力都帶著一股粘膩的甜香。

嗯,毒的香味。

聞人初妝面色蒼白。

聞人溪……

蘇七倒掉杯里的茶水,漫不經心地站了起來,"我話說到這里了,如果想明白了就來找我,這是我的通靈口令跟居住地。"

蘇七隨手抹過水漬。

就見上面留下了一串字。

而她伸出手,牽著姜落離開了,只給他們留下一個冷漠而且高深的背影。

聞人初妝幾乎是用全部的勇氣才克制住追出去的沖動,她疾步走到了聞人忻身前,去捉他的脈象。

聞人忻沒有避開,可從脈象上,聞人初妝什么都感覺不到。

"姑姑,我真的什么感覺都沒有。"聞人忻茫然地說,蘇七說他中毒,可他并沒有任何癥狀。

聞人初妝的臉色卻越發蒼白,"沒感覺才是最可怕的感覺。"

因為她中毒的時候,也是這樣。

等她察覺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救了。

可那個少女……

"她怎么看出來的。"聞人初妝盯著蘇七離開的方向,她……好像小看了這個小姑娘。

聞人初妝深吸口氣,她扭頭看向了聞人忻,"你先跟我來。"

"去哪里。"

"藥圣就在這會場,我帶你去找他。"聞人初妝緊咬著下唇,如果……

如果連計藥都看不出來,聞人初妝都不敢想,她該怎么辦。

……

"沒跟來。"

眼看著蘇七明明很在意,卻始終沒回頭,姜落替她觀察了一下情況。

蘇七聞聲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已經往另一個方向離開的聞人初妝。

"防備心真強啊。"

蘇七嘖了聲,她都說到這里了,聞人初妝還沒有卸下心防,可見是個很謹慎的人。

蘇七望著姜落,"你怎么看"

姜落沉思,"七成可能。"

"我也看好她,這個人肯定知道二舅舅的一些線索,"蘇七指腹輕敲著手臂,沒想到才第二天,就有好消息送上來了。

蘇七望著身邊的人,眉眼彎彎,禁不住笑了起來,"說不準,還有大舅舅的消息。"

姜落輕拍著她的眉心,"雖然不想潑你冷水,但又怕你到時候太過失望傷心,所以我還是要潑一潑。"

"如果聞人初妝有沐南意的線索,那從她的情況來看,只怕不會太樂觀。"

蘇七微怔。

"如果沐南意在,聞人初妝不會是這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姜落若有所思地道,"她已經沒了求生意志。"

蘇七想起自己提她中毒,聞人初妝的第一反應不是自己,而是聞人忻。

可見她已經完全不把自己的毒放在心上。

不是因為有辦法,而是已經任由變化了。

蘇七皺眉。

"心如死灰……"

姜落道："只有在這個世間已經沒有任何留戀,才會是這樣的表現,如果她喜歡的人在,她是不會想到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