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氏又開始罵二伯沒良心,安芷和三嫂一樣,偶爾搭兩句話,坐了一會就跟著大嫂一起出去。
眼下這個節骨眼,二伯是不可能真休了二嫂,首先父親就不會同意。至于二房夫妻的關系好不好,那就更不關安芷的事。
"今兒的事,是二弟沖動了。"李氏走在前頭道,"父親會勸著二弟的,你們兩個有空也過來陪陪二弟妹,讓她收點脾氣。"
孟氏先輕聲說了一句好,安芷才跟著嗯了一聲。
三人走到二房門口,才分道揚鑣,李氏自個兒一路,安芷和孟氏一起。
"還是四弟妹好啊。"孟氏突然感嘆。
安芷聽不出這位三嫂在指什么,也不想接這話,"嗯,我還挺好。"
孟氏偏頭,沖安芷笑了下,只不過安芷沒看到,見安芷不接話,便再沒說安芷怎么好,而是把話題轉到許氏身上,"四弟妹覺得,今兒這事,是二嫂做的嗎"
安芷搖頭說不知道,就算心里有猜測,也不會在這會說出來,反問,"我剛到裴家沒多久,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所以三嫂怎么看"
"我覺得不是二嫂做的,但和她往日種種也逃脫不開關系,畢竟……"孟氏說到這里,就停了下來,她們到了一個岔路口,"呀,要分開了,那我先回去了,四弟妹有空一起喝茶。"
說完,孟氏就帶著丫鬟婆子走了,留下半句沒說完的話給安芷思考。
等安芷回到自己院子后,冰露才忍不住問,"夫人,方才三夫人說的畢竟,您知道是什么嗎"
"大概是要說畢竟二嫂往日苛待姨娘,又在二伯那里沒了好感度,被人陷害是件很正常的事。"安芷猜。
"既是這種比較好猜話,那我怎么聽著三夫人有點刻意的意思"冰露不解。
安芷坐下,接過春蘭上的新茶,吹了吹熱氣,抿了兩口才有了點精神,"她是想引起我好奇,想讓我去查查二嫂,看來我這個二嫂,在裴家很不討喜啊。"
第一次見到孟氏的時候,安芷原以為是個很安靜、心機沒那么深的人,可現在想想,三伯外任那么多年,孟氏就一直跟著,就算去了貧瘠地方也是一樣。能有這樣毅力的女人,就不可能是個簡單的。
這么看下來,反倒是最開始挑事的二嫂最好看透。
"那我們要去查查嗎"冰露問。
"不用你們查。"三嫂都那么說了,安芷應該知道多一些,以備無患,但不能順了三嫂的心意,所以不用讓冰露他們去打聽,她自有渠道。
等裴闕傍晚歸家,安芷就說了今兒府上的事,同時表達了對這件事的擔憂。
裴闕忙活了一天,坐在軟榻上,由安芷幫他揉著頭,舒服許多,"二嫂是個心思比較淺的人,做事的手段不太好看,你之后離她遠一點。二哥說要休妻是氣話,他現在還要準備復原,不可能為了一個通房而休妻。他們倆的夫妻情分,六七年前就沒了,一直就是表面夫妻,你不用替他們操心。今兒三嫂沒說完的話,應該是畢竟二嫂再蠢,也不會蠢成豬,也只有二哥怒火攻心失去理智。"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