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來往的人很多,除了晉朝內陸跟來的大夫,還有胡醫等。
錢氏用力拍手道,"你怎么不早說!"
"我也是才想到。"軍營里的大夫醫術都不錯,白騁以為他們能解決,誰知不行。
白騁當即親自出去找人,但凡遇到會醫術的,都被他帶回來。
一整夜的忙活,白騁和錢氏都沒有睡。
最后是個胡醫認出毒藥中的幾種毒物,但胡醫的醫術一般般,不能可能毒藥里所有的成分,但開了幾副藥,說能清除安旭等人身上的部分毒素。
安旭快天亮時喝的藥,等他再次醒來時,他是趴在床上的,因為后背受了傷,渾身麻麻的,脖子以下都動不了,只有眼珠能轉。
涂百戶一直守在床邊,聽到將軍的咳嗽聲,欣喜道,"將軍,您可算是醒了!"
安旭看向窗外,見外頭天黑了,艱難發出聲音,"我是一直昏迷到天黑嗎"
"何止呀,這已經是過一夜了,您昏迷一天一夜了,今兒天不亮那會,還是屬下給您灌的藥,您醒來就好。胡醫說您只要醒過來,就不會有事了。"涂百戶激動得擦眼淚,"您在這等著啊,我去喊胡醫和大夫來。"
和安旭前后時間醒過來的,還有其他一些士兵,所以胡醫他們進來的時候,已經弄清楚安旭現在的癥狀了。m.
安旭的下半身還是很麻,想要撐著翻個身,卻發現兩條胳膊都用不上力,"胡醫,你們過來幫我看看,我的手怎么不能動"
胡醫為難地看了眼邊上的白騁,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不該說。
安旭看到胡醫的眼神,眉頭一擰,"舅舅,你讓胡醫直接說吧,我受得了。"
來西北的時候,舅舅就說過,既然上了戰場,就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安旭不怕死,但他要弄個明白。
白騁和胡醫點了點頭,胡醫才開口道,"因為將軍身上的毒還沒完全解開,所以身體還殘留了某種毒素,而這種毒素會使人麻痹無力,具體會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西北條件艱苦,我建議將軍回京都或者去江南請人來看看。"
一個將軍,手腳卻不能動,相當于是個廢物。
安旭喉結滾了滾,深色的眸子垂向黑漆漆的地面,"那跟我一樣中毒的弟兄們呢"
白騁:"受傷最嚴重的五人已經死了,還有十四個人沒醒,醒來的十個人和你情況差不多,其中狀況最好的一個只壞了一條胳膊。"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方才知道自己可能成了廢物時,安旭沒哭,但這會,一滴淚花滑落到地面。
安旭脖頸上青筋暴起,長大了嘴想喊,卻又生生忍下。
白騁讓胡醫等人先出去,他走到安旭身邊,蹲下道,"安旭,舅舅知道你這會難受,但胡醫說了,只要弄清楚你身體殘留的毒藥,就能找到治療的辦法。是現在西北的大夫不行,不代表不能治好。"
"舅舅,那些被綁走的百姓呢"安旭不想聽安慰的話,他受傷過無數次,從沒一次像現在這樣無力,所以心里已經認定沒希望了,故而轉移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