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瑾瑜笑道,"還是四叔有盤算,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
他起身,準備要走。
"錢公子。"裴闕叫住錢瑾瑜,"茶都沒喝完,別急著走嘛。"
裴闕正苦于和錢家搭不上關系,錢瑾瑜自己送上門來,可不能輕易放走。
"四叔不放心我"錢瑾瑜想的是他知道了裴闕的據點,裴闕可能要攔住他。
"自然不是。"就算是,也不可能明著說,"只是錢公子遠道而來,為了表示感謝,我也有些話想和你說。"
以裴闕看人的本事,錢瑾瑜有謀略,也有功夫,就是太年輕,沒經歷過大風大浪,才敢孤身一人來找他。
錢瑾瑜皺眉問,"四叔想說什么"
裴闕瞅了眼錢瑾瑜身后的椅子,示意錢瑾瑜坐下說話,"裴萱需要守孝三年,你爹娘絕不會同意這門婚事,我三叔三嬸因為不想得罪錢家,也不會答應。可我瞧你,很是心儀裴萱,所以你必定想要打拼出一份事業來,等三年后,你自個兒有了功名,說話的分量便會重一點。"
錢瑾瑜越聽心越慌,明明什么都沒說,心事卻全被裴闕猜對。
裴闕見錢瑾瑜的臉僵住,就知道他說對了,"可錢公子有沒有想過,你的這份功名要去哪里掙呢"
離開京都時,錢瑾瑜想的是回西部,那里有他的父親與兄長們,還有他熟悉的西部邊疆。
"錢公子是想回西部吧"裴闕又猜到錢瑾瑜心思了,"可你有沒有想過,西部在你父親和兄長們的管轄下,已經很安定,你也不可能出兵攻打南疆,又從何建功立業呢如果你靠的是家族的扶持,等三年過后,你還能有掌控自己的話語權嗎"
裴闕每一句話都把錢瑾瑜帶到現實,聽得錢瑾瑜如坐針氈。
西部地理位置好,風調雨順,加上錢家確實管理得不錯,所以西部是晉朝邊境線里最繁榮昌盛的一個地方。
已經很好的地方,就用不上錢瑾瑜去幫忙了。
"四叔覺得我該去哪里比較好"武將不像文官,文官去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出路,可武將不一樣,武將需要一個亂世。
裴闕摸了摸胡茬,從錢瑾瑜身上收回目光,"西部往北是西北,西北因為常年風沙不斷,所以一直有紛爭。你要是去西北,白家也愿意接納你,因為你姑姑是白家主母,也確實有功名可立。"
錢瑾瑜搖頭道,"姑母不會同意我去前線的,早年間兩家人就有互相約定過,若是誰家兒郎去投靠,除非全家傾覆,不然不許上第一線,怕傷了兩家的感情。"
裴闕哦了一聲,繼續分析,"西部往南是定南,定南王與你們錢家向來有來往,也是個比較安定的地方。再要有紛爭的地方,就是北海草原了。京都往北一直走,是一望無邊的荒漠草原,那里的游牧民族常年會侵犯晉朝的百姓,你若是能收服北海草原,絕對名揚天下。"
錢瑾瑜苦笑道,"北海草原的游牧民族,常年換居所,且驍勇善戰,晉朝開國以來,就不主張收服北海草原,因為費時又費力,還不見得有好處。說來說去,四叔怎么不說說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