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闕打開信封,看完后,直接燒了,"母親在世的時候,和薛家關系不錯,因此,老爺子對薛家一直頗有照顧。但薛家父子就是爛泥扶不上墻,不然也不會讓風華正茂的女兒嫁給先帝。"
"爺的意思,是不幫"朔風想了想,覺得薛貴太妃挺可憐的。"薛貴太妃和您一同長大,之前也幫過您,如果不搭理薛家,是不是可以讓宮里的人幫忙照應下"
裴闕沉思了一會,"太后正在氣頭上,這會要有什么小動作,最容易暴露身份。薛貴太妃好歹是貴太妃,太后不敢過多折磨,可以讓人暗地里留心,別讓薛貴太妃丟了性命就行。再多的,我也無能無力了。"
朔風應了一聲好,出去傳話辦事。
裴闕看著跳躍在燈芯上的燭火,用力吹滅,屋子里很快就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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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芷已經歇下了。
裴闕到屋子的時候,她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白日里,定南送了一車的山貨來,再有一個多月便是過年,也是父親的忌日。"說到忌日,安芷的音量不自覺地變小了,"我的意思是,今年日子特殊,咱們關起門來吃頓飯就行,燈籠那些就不掛了。"
雖然是背井離鄉,但老爺子過世的日子特殊,還是不慶祝的好。
裴闕點頭說好,一邊脫衣裳,一邊道,"日子倒是過得真快,轉眼間,馬上一年就過去了。"
安芷說是啊,往床里面躺了點,給裴闕騰出一些位置,"去年這個時候,誰也想不到會有今日。嫂嫂前些日子來信了,說生了個兒子,出生第二日,她就讓長公主上了元家族譜,堵住元家那些人的嘴。"
聽此,裴闕想到了他岳父,無聲地笑了下,沒有接話。
安芷知道裴闕在想什么,"你要笑就直接笑,我父親是什么樣的人,安府的人心里都清楚。讓嫡長孫跟兒媳婦姓,說出去確實會沒面子,但那又如何。我哥哥嫂嫂同意了,就輪不上我父親說話。"
一般人家遇到這種事,必定是要鬧起來的。
但安成鄴不會鬧,因為他不敢得罪長公主,更不敢去對安旭指手畫腳。他自己也知道,他是個多么不稱職的爹。
安成鄴這人膽小怕事,最大的優點就是,把縮頭烏龜發揮到了極致。
裴闕還是沒接這話,轉身抱著安芷,"兄長去了西北,聽說又打贏了幾場戰。即使我們沒在京都,你也可以不用操心安府的事了。"
安府有安旭撐著,還有白家和長公主做靠山,許文庸和云興邦都不會去動安府,這也是安芷當初能放心離開京都的原因。
安芷嗯了一聲,背后的裴闕胸膛滾燙,"你別亂摸。"
裴闕低低地嗯了一聲,"夫人,今兒冰露說悅兒能爬了。"
"對啊,好在咱們沒住葫蘆島,沒有虧了悅兒的吃,所以她才長得好。"說到女兒,安芷自然而然地笑了起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