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不停落下,裴鈺不是后悔,而是開始恨命運不公。
為什么裴闕能那么好運,他卻要如此倒霉
到了這會,裴鈺依舊看不清他自己。
怨恨填滿了胸腔,卻無從發泄。
"咳咳!"
持續的咳嗽,讓裴鈺吐出一口老血,他上半身向前摔去,卻因為鐵鏈的關系,把他斜斜地拉住。
裴鈺無力地往地上滑落,他一邊笑,一邊咳嗽,奮力掙扎一次后,換來的卻是手腕被磨破。
這時,有看守牢房得罪衙役過來警告,"老實一點,乒乒乓乓,你當這里是樂坊么!再吵吵,信不信老子給你灌泔水!"
天牢里的衙役都知道裴鈺得罪了誰,他們一個個都是兇神惡煞的人,能踩兩腳的,絕不心軟。
裴鈺定定地看著衙役,良久,等衙役走后,才放聲笑了出來。
他現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闕,你是故意羞辱我吧。"裴鈺還是望著那束光,眼看著光束越來越弱,就如同他活著的時間一樣,裴鈺感受到了絕望。
除了怨恨之外,那種看不到希望的痛苦一起加注而來,裴鈺徹底崩潰了。
而這會等在天牢外的京兆尹,聽到裴鈺哭了又笑,唇角微微彎起,"他這是在作死,本來只要他認罰,裴大人只要他一條命而已,到底會給他一個體面。既然他還是看不清,就讓他多嘗嘗天牢的滋味。往常的人上人成了階下囚,怕是要瘋了。"
若是裴鈺瘋了,那就真不好看了。日后別人說起他的時候,除了作繭自縛,還有因果報應談論。
京兆尹上了馬車,他得上朝去。
這會的裴闕,還在回京都的路上。
他今兒告了假,關于裴鈺的案子,證據確鑿,就算有人想要反對,也沒有法子。他懶得去朝堂上聽人吵,進城后直接回了裴府。
悅兒兩日沒見到爹娘,早早就醒來,坐在裴府的長廊下等。
剛聽到馬車的響聲,悅兒就沖了出去,"爹,娘親!"
裴闕一把抱起悅兒,"你怎么在這里啊,是不是特意等我們呢"
"是呀,奶娘說你們去書院,我覺得你們是騙人,一定是你們想自己去玩,所以才不帶上我!"悅兒有些生氣,但爹娘回來了,她就不計較了。
裴闕轉頭看了眼安芷,發現安芷在笑,哄著悅兒道,"這都被你發現了,悅兒可真棒。不過爹爹給你帶了禮物哦。"
進城時,裴闕特意停下買了些小孩愛吃的零嘴,他說完這話,身后就有小廝把零嘴給悅兒看。
悅兒高呼,"還是爹爹最好了!"
裴闕抱著女兒往府里走,被女兒夸了,他心里甜滋滋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