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業與宋月的兒子秦睿，沈辭從未見過。

得知他的存在是在他一歲那年，不明原因發高燒、流血不止。

秦睿是個早產兒，可能跟宋月被混混糟蹋的心理陰影有關，總之，凝血功能缺陷。

那天，沈辭被抽了好多血，又恰逢秦思業把小輝送到監獄。

她整個世界都灰暗了，跪在雨中求了秦思業一天一夜，對方還是沒有放過小輝，并在她昏死之際讓護士抽血。

沈辭被抽血抽得眼前一黑，失去了一切知覺。

但秦思業不會讓她死，說來，沈辭還得感謝他不讓她死，否則，她早死了。

死對她是種解脫，秦思業不會讓。

“睿睿，怎么樣？”

沈辭第一次見這個孩子，說不出心里感覺，她只感腹部那塊永不消滅的傷疤又發作了。

她捂著肚子，額頭冷汗大顆大顆的冒。

那是個完全繼承秦思業五官的小男孩，因為額頭受傷，他被宋月抱坐在腿上。

臉色有點蒼白，一雙眼睛格外有神，不像宋月，跟他到有幾分像。

沈辭曾幻想過，她跟秦思業的孩子是長得像他多一點，還是像自己多一點。

她希望是像秦思業多一點，但沒想到秦思業跟宋月的孩子也跟她所想一樣，像秦思業多一點。

睿睿沒什么力氣，看到秦思業來也只是眨了眨眼睛。

他縮進宋月懷中，秦思業以為他疼，把沈辭拉進來，“抽她的血，不用查，符合。”

常有的事，護士們雖然受驚，但沒任何異議。

沈辭因慣力摔在地上，身上黑色浴袍松開，裸露在外皮膚嫣紅一片，看上去曖昧極了。頭發又未干，穿著不合身的男士浴袍，瞎子都看得出來，在被秦思業拉到這兒之前，她跟秦思業在做什么。

抱著睿睿的宋月本想強顏歡笑跟沈辭打個招呼或者賣下慘，可一見沈辭這幅不知羞恥的模樣，指甲掐入了掌心。

沈辭很狼狽，也想在孩子面前體面點。

可秦思業不給她機會，而且她發現睿睿也沒看她，她那點在秦思業面前不堪一擊廉恥心還是收起來吧。

“秦總，用不著，小少爺是有凝血功能障礙，但隨著成長會痊愈的，您不用緊張，小少爺沒事。”醫生說。

秦思業頓時松了口氣。

宋月擠出眼淚道，“思業，對不起，是我太緊張了。”

秦思業半蹲在宋月跟睿睿的面前，他摸了摸宋月的頭，寵溺全在臉上，“不怪你，怪我，今晚我該早點回去。”

說著他剜了沈辭一眼。

沈辭別過臉去，努力讓自己站起來，秦思業沒抽她的血是萬幸。

宋月見不得她，但又喜歡在她面前晃，“小辭，抱歉啊，都怪我亂了分寸，思業他沒有為難你吧。”

說著，她似意有所指地對秦思業嬌嗔，“你呀，也是，太著急也不能讓小辭穿睡袍出來。這不知道還以為她出了什么事。”

沈辭在心里冷笑，這么多年過去了，宋月還是那樣，以為她還是那個因為三兩語就暗自神傷的沈辭么？

秦思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