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走了。”丘鐵衣問道,“天哥,我們是否要派人去追回她?”
  段天揚稍作思考,答道:“不必了,只需派人暗中保護她就好。讓她吃些苦頭,吸取教訓,以后才不會這么任性。”
  “是,天哥!”丘鐵衣應聲道,正欲轉身離去,卻被段天揚叫住,“鐵衣,你順道派人將文先生、遲先生、李先生請來,我有要事與他們商議。”
  丘鐵衣點頭,大步離開。
  不久,文道尊、遲勛、李九三人齊聚城衛府。
  待眾人坐定,段天揚面色凝重地說道:“近期,我計劃出兵圣羅城,剿滅周百元勢力,諸位有何高見?”
  三人相視一眼,文道尊首先開口道:“大人出兵圣羅城,乃遲早之事,我等并無異議。”遲勛和李九亦點頭附和。
  段天揚微微一笑,問道:“若我們即刻出兵,有幾成勝算?”
  文道尊沉吟片刻,摸著下巴答道:“此時出兵,略顯倉促。一來,我軍新兵眾多,尚需加強訓練;二來,糧草不足,只宜速戰速決,難以持久。據此推斷,我軍約有六成勝算。”
  “才六成?”段天揚眉頭微皺。
  文道尊繼續說道:“若再等兩三個月,新兵訓練有成,糧草儲備也更加充足,屆時再戰,我軍勝算可達九成。”
  段天揚搖頭否定道:“我們雖然新兵眾多,但周百元那邊也不乏新兵。再過兩三個月,我們固然能訓練好新兵,周百元麾下的新兵同樣也會訓練有素。”
  遲勛隨即接茬:“大人之有理。而且,目前周百元的叛軍正處于艱難時期,因他們暫時失去了金國的資助。此時我們發動進攻,定能大獲全勝。”
  文道尊卻憂心忡忡地指出:“周百元非池中之物,他麾下的叛軍仍有十多萬人。倘若他堅守圣羅城,這場戰役可能綿延兩三個月都難以結束。而我們的糧草儲備,卻難以支撐如此之久。”
  段天揚聞,微微一笑,透露了一個好消息:“郡主已承諾,將從玄黃城調撥糧草至西關,以解我軍糧草之困。”
  此一出,文道尊三人皆是精神一振,相視而笑。
  “若郡主真能助我軍籌集糧食,那自然是極好的。糧草無憂,我們便能與周百元進行持久戰,勝率也將大大提升。”
  片刻沉默后,文道尊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向段天揚靠近了些,好奇地問道:“據說……大人您與郡主已行了周公之禮?此事可屬實?”
  擦!沒想到這件事這么快就傳了出去……
  段天揚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白了文道尊一眼,說道:“這事跟與周百元的戰事有什么關聯?文先生,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八卦了?”
  文道尊面色微窘,急忙辯解:“此事非同小可!若傳非實,郡主調糧之諾恐為緩兵之計,難以為憑;若為真,則郡主之心,誠矣,必全力相助我等!”
  作為下屬,向段天揚詢問此事確為冒昧,但事關大局,又不得不問。
  這件事不僅關乎段天揚與易水柔,更牽涉洪興軍與朝廷的關系。
  遲勛與李九二人,亦是豎起耳朵,全神貫注,靜待段天揚的回應。
  面對眾人期盼的目光,段天揚面露窘態,尷尬道:“都怪昨晚酒喝太多了,酒精害人不淺啊!這件事……呃……一難盡……”
  話音未落,文道尊三人已心領神會。
  文道尊豁達一笑,道:“大人不必介懷,若此事確鑿,我軍揮師圣羅城,實為上策。”
  遲勛與李九紛紛附和,遲勛分析道:“周百元的兵力主要集中于圣羅城,周邊城鎮不足為慮。”
  李九隨即補充:“可遣方全將軍由東關進擊,專攻圣羅城后方,形成合圍之勢!”
  段天揚邊聽邊點頭,遂轉身對盧鏡緣吩咐道:“鏡緣,立刻寫封信給方將軍,將此事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