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云不卑不亢淡笑一聲道,"上次未曾明身份,還請丞相莫怪。"
"不怪不怪,"于丞相連連擺手,他要是有個這么優秀的兒子在外面,肯定也會再三隱瞞,否則萬一被仇人知道,出意外了,那可真是后悔莫及。
尤其是,他這幾日調查下來,很清楚明白陛下是何為人。
更清楚的知道,當初安月郡主為何會突然離開都城,又為何出現在南岳,最終又死在了都城內。
其中的種種,他光是看到信上那些事情,都覺得心中極為寒涼。
更別提當事人的攝政王有多心冷,唯一的女兒如此陷害他,他卻從未對外說出這些事情。
陸亮清了清嗓子,問道,"于丞相先前見過云先生"
說話間,他一直在打量著司夜云,想從這年輕人身上,看出點什么,但很可惜,不論他怎么看,司夜云都像是一座遠山,遠遠看令人望而生畏,離近了反而什么都看不出來。
這年輕人實在太古怪了,但也的確太像攝政王了。
于丞相笑了一聲便道,"見過一面,那日就覺得云先生跟攝政王極為相似,今日才知曉他們的關系。"旋即他對司夜云介紹,"這位便是刑部尚書陸亮。"
陸亮微微點頭,才看向司夜云道,"敢問云先生師承何人竟然能研制出治療天花的辦法,真是令人敬佩。"
司夜云瞇了瞇眼眸,打量著陸亮,在他的淡黃色眼瞳上定了定,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道,"在下只是一名山野村醫罷了,沒有師承。"
"沒有師承"陸亮眉心微微一擰,沒有師承其實也可以解釋為不想告訴別人師承,其實這個可以理解,但眼下這么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卻仍然不愿意說出,那就很有問題。
司夜云面上笑意加深,"陸尚書與其關心在下師承何處,不如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吧。"
"本官身體一向很好,為何要關心"陸亮滿是不解,但旋即他臉色微微一變,"你是說,本官身體不好"
"只是一點小問題吧,陸尚書上腹部偶有疼痛對吧"司夜云指了下自己的右季肋部問道。
陸亮聽著她的話,摸了摸那個位置,稍微按重了一點,就忍不住嘶了一聲,他面色驟然一變,"為何會疼"
"肝有問題,疼一疼很正常。"司夜云說的輕飄飄,跟說今天天氣一樣輕松。
陸亮的臉色卻驟然一變,他才坐上刑部尚書這個位置沒多久,要是真的身體有恙,恐怕得難以勝任這個位置。
于丞相也被司夜云的話給驚到,連忙問道,"嚴重嗎"
"不清楚,得做進一步檢查才行,但現在時間不夠,不能為陸尚書診脈,"司夜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去看看身后還有多少人排隊,或許真的是百官帶頭,更容易讓百姓們相信。
現在陸陸續續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隊伍也越來越長,即便侍衛們想辦法讓人分成幾個隊伍,也都綿長的看不到頭。
于丞相看了一眼,就點頭道,"那我等先不在這里打擾你了。"
陸尚書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么,但還是吞咽回話,跟隨著于丞相一同離開。
走了沒多遠,陸亮才不安的停下腳步道,"于丞相,下官真的有病嗎"
"生病與否,你找太醫診治一下不就知道了。"于丞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定然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