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自己早已不在意,臨到這時,才發現是如此難以割舍。
可……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找來紙筆,一字一句寫下和離書淚水幾次洇開墨跡,涂涂寫寫,已不成書。
直到最后被如潮的疲倦感淹沒,心痛如刀鋸時。
我昏了過去。
昏睡一夜,再睜開眼。
我下意識看向空蕩蕩的床邊,然后怔然地摸上眼角,竟有淚痕未干。
可我怎么會哭呢
我明明是從不掉淚的人。
直到看到那封和離書,才有幾分了然。
然而,當時斷情那份痛楚,我已經無法體會。
窗外,國師府仍余留著昨日的熱鬧喜慶。
我沒帶走任何東西,只將那封和離書留在了案上。
推門離開時,秋風涌動,那張薄紙飄然落地——
"江羽,你我二人既已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便當各還本道。"
"前塵皆忘,經年勿想,今以此書,與君相離……"
夫君的師妹中毒將死,臨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讓我的夫君陪伴在她身側。
將師妹接進府中的那一日,江羽端來一碗泛黑的符水給我。
"喝了它你就能忘記我七日,我要陪師妹完成她最后的夙愿。"
可他不知道,早在飲下這碗符水前,我就已經決定要忘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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