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有,那袋錢幣就放在床上,我一回來就發現不見了。"
"這已經很明顯了,哪有竊賊這么容易知足,而且延祖兄(桓羨)的包裹之中應該也是只丟了這銀錢吧"
"嗯,確實是這個情況……"
桓嬋沉吟片刻,然后才又接著道:"我給你說了之后,你如果敢跟別人說,到時候可別怪我劍下無情!我們是從江陵過來,是……是想要去北邊看看。"
謝離心道自己果然猜的不錯,這倆人果然來自江陵,應該就是那龍亢桓氏的子侄了。
只是這"想要去北邊看看……"
謝離思考片刻之后,已經意識到了什么,然后接著問她道:"你們倆想去襄陽要做什么,查探軍情還是要聯系朱刺史"
只是還沒等到桓嬋有所反應,謝離又接著道:"不對,不對,就算你們再有能耐,這也不是你們倆的事,江陵絕對不會讓你們倆去做這任務的。"
桓嬋聽到謝離的上一句分析之后,頗為驚訝,沒想到這只瘦猴子腦子竟然這么好用,自己只是說了想要北去,他就能猜出這么多東西。
只是等到他的下一句話出來之后,桓嬋俏臉一凝,反問道:"這怎么就不是我的事了,襄陽一戰甚是關鍵,甚至關鍵到整個晉國的生死存亡,我身為晉國百姓,你說這里有沒有我的事!"
門外的謝離聽完之后,卻是先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后才又回過頭來,對她道:"我的小娘子,你小點聲音好不好,在家里受了氣來這兒嚷嚷什么。"
謝離聽到她的語氣之后,就已經有所了然,這桓嬋和桓羨肯定是在家中受了什么刺激,然后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才來到這里的。
方才的稱呼倒也不是謝離有什么惡趣味,只是情急之下的稱呼而已,好在是在這個時代,這樣稱呼也沒有什么歧義。否則,以這桓嬋的脾氣,自己就算命保住了,缺胳膊少腿總也是免不了的。
桓嬋聽到謝離的話之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不過這也確實是難以忍受。
她和桓羨一個是桓沖的幼女,一個是桓沖的幼子,雖說桓沖對自己的兒女們都是一視同仁,但畢竟二人年紀是最小的,沒有自己父親的特殊照顧,還有兄長和阿姊們的偏愛。
最近不管是家中還是營中,氣氛都有些不對。問了其中一個兄長之后,他倆才知道:本來父親將桓氏的重心放到江水中上游,比如荊州,益州,梁州這些地方之后,營中部將就很是不解,因為這就相當于把江東那朝廷腹地,拱手讓與他人,失去對于晉室的掌控之后,時日一長,桓氏必將受制于人。
但兩人畢竟還是年幼,對這些權勢的博弈與爭斗還沒有多少認識,但是另外一事卻讓他倆放在了心上。
那兄長說,現在晉室朝廷之中,已經有御史不停上奏,說是父親都督七州之地,持節鎮江陵,在秦軍圍困襄陽之時,卻不馳援相救,只讓朱叔父一人據內城防守。
"朱叔父可是曾經伯父(桓溫)麾下的朱序朱叔父"
在兄長點頭稱是之后,二人才重視起來,畢竟在他們小的時候,朱序對它們頗好,而且二人對這朱序也是極其喜歡。如今得知他被圍困,自然是心急如焚。
終于有一天,二人鼓起勇氣,一起去父親的房中,詢問父親為什么不去襄陽救援。
可誰知父親聽完之后極為生氣,將他們二人訓斥一頓之后,便再也不提此事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