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風大宋璋眼波一頓。
他冷眼看著李容山,緩緩松了李容山的領口:“你知道他。”
李容山靜靜看著宋璋眼里的冷笑,抬起手整了整自己的領口,低聲道:“宋璋,你離京城太久了。”
“皇宮內許多事情你大抵還不知道。”
“那年我被四弟聯合太監欺負,太后可憐我,將我領去她宮中養了一些日子。”
“我知道太后給你祖父的書信里經常問起我父皇另一個孩子的消息。”
“那個孩子叫臨川。”
“是當年同張貴妃爭寵被斗下去麗昭儀的孩子。”
“父皇被張貴妃挑唆連麗昭儀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想要,是太后讓人在背后留住了那個孩子。”
“那年恰逢你祖父回京復命,太后就將孩子交給了你祖父,讓你祖父帶去西恩去。”
“太后薨前應該與父皇說過那個孩子,現在三弟四弟死了,父皇就想起他了。”
“宋璋,我要他永遠都回不來。”
“我將你的妻子好好的還給你,你讓我安穩的坐太子。”
“你們宋家的榮耀依舊,西恩五川節度使依舊是你們宋家人承襲,你也依舊是我最信任的人,依舊是禁軍統領。”
“我們的關系還如以前一樣。”
“一切都回到了本來的位置。”
“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將我唯一的兒子養在你那里,若是我不能完好如初的歸還你的妻子,我的兒子任憑你處置。”
宋璋神色復雜的看著李容山:“這一盤棋你下了二十年,挑唆三殿下與四殿下之間的仇恨,在背后教唆三殿下造反,你差點連我都騙去了。”
“根本不是李昭儀給我妻子下的蠱,是你。”
“蠱是你的,只不過你借的是李昭儀的手出面。”
“你說要是皇上知道了你背后這些動作,你還能不能做太子?”
李容山閉了閉眼,看著宋璋:“父皇一味的偏心四皇弟,他不強立四皇弟,我怎么挑唆?”
“我只是對三皇弟說有能夠控制你的法子。”
“你常護衛在皇帝身邊,你手下的宋家軍都是你們宋家帶出來的,只要你不反,就很難成事。”
“這是三殿下自己選的,我沒有逼他。”
說著李容山眼里更加一靜:“你應該早就知道父皇會立四皇弟為太子,那你更該知道父皇的偏心了。”
“我自小不被父皇正眼看待還說得過去,但三皇弟在軍中立了功的,在父皇眼里依舊什么都比不上四皇弟。”
“不用我多挑唆,我只需讓三皇弟知道父皇為了立四皇弟為太子有多用心良苦,三皇弟也咽不下這口氣的,還有他背后的人,都在推著他造反。”
“更推著他造反的,其實是父皇。”
宋璋冷冷看著李容山,不想多廢話:“蠱蟲是不是你養的?”
李容山承認:“是我。”
“但必須得是新鮮的血,不然解不了疼。”
宋璋終于明白了,上次的血為何會沒用。
他沒再說話,只看了李容山一眼,面如冷霜,側身要走。
李容山緊緊抓著宋璋的手臂,側頭看著宋璋:“你要叫人去搜我的王府?”
“阿璋,你找不到她的,這是最后一天了。”
“過了今天,她就會被蠱蟲啃斷心脈疼死。”
“那血蠱是用我的血喂養的,我死了,你的妻子也活不了。”
“南疆巫蠱能解,但從不不輕易給外人解,只有我能解蠱。”
“宋璋,我希望晚上父皇就能下決心讓我做太子,暫時主持朝局。”
“我走到這步已經沒有退路了,即便是死,我也認命。”
“從小被當作臟東西的蛆蟲,我二皇子的身份也從來沒被人正眼瞧過一眼,小時候連宮里的太監都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