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呀,這個好,知根知底的……"……折騰了一天,許澄寧出府的時候,已經宵禁,大街上空蕩蕩黑漆漆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她聳聳肩,沒有抄小路,而是走大道回去,走出兩條街,轉過一個街角,突然頓住了腳步。寬闊無人的街道上,前方數十黑衣人列成一排挎刀而立,面向著她,白刃映著月光,晃出令人戰栗的寒芒。不是沒被暗殺過,但派幾十個人,是不是有點太瞧得起她了暗中保護她的兩名護衛跳了出來,擋在她跟前。原本有三人,少了一人,看來是去王府報信了。但對方顯然不給他們這個機會,立馬五六個飛檐走壁,竄上屋頂去追報信的人,剩余的人包抄過來。人太多了。許澄寧道:"你們一人帶著我,一路往城衛所去求援。"
護衛點頭,一人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躍去,卻有大部分的黑衣往他們這邊涌來,前后夾攻。護衛舉刀對敵,與黑衣人殺得昏天暗地,可一邊要護著她,以寡敵眾,很快就掛了彩。許澄寧也被刀鋒掃到,衣袖上破了一道口子,刺疼無比。許澄寧無暇顧及傷口,眼見黑衣人攻勢愈猛,保護她的護衛漸漸招架不住,一個錯身,一把利刃便刺進了他的側腰,撲哧一聲,鮮血淋漓。與此同時,那一邊打斗之中,一道紅色的光芒倏地向上升起,嘭地在暗夜里炸開一朵刺目的紅焰。黑衣人領頭見狀,大揮手:"速戰速決!"
許澄寧隱約聽見噠噠的馬蹄聲,只見有一人一馬出現在街頭昏暗的光里,從影子看帽子的樣式,很像陸副指揮使戴的那種。搏一把。她大喊:"陸副指揮使救命!"
那人似乎聽到了,調轉馬頭,縱馬而來。借著馬快跑的沖力,他矯健的身姿一躍而起,在墻瓦之上點了幾處,很快沖進黑衣人堆里,長劍飛舞,力壓群雄,黑衣人猛烈的攻勢便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劍下被輕松化解。"爾等何人受誰指使行此刺殺之事"
他字正腔圓,鏗然有力。許澄寧聽出不是陸副指揮使的聲音,大聲道:"大人救命!"
她不敢輕易表露身份,怕對方有所耳聞她追隨壽王世子,不想摻和黨派之爭反而不救了。黑衣人還想再打,路那頭傳來滾滾的馬蹄聲,城衛所的人到了。他們聞風慌忙撤退,很快被巡城衛兵包抄,拿下了。許澄寧扶著重傷的護衛走到救命恩人面前,真誠致謝。"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夜色黑,謝容鈺看不清她長相,只聽見聲音稚嫩,雌雄莫辨。手下的人跑過來說,黑衣人都咬破了嘴里的毒囊,自盡了,只活下來兩個。謝容鈺揮手:"帶回城衛所。"
又指了指許澄寧:"他們也一樣。"
說完他縱馬先行。許澄寧被帶回了城衛所,向衛兵討了傷藥和繃帶,讓兩個傷勢較輕的護衛上藥,她自己先給重傷的護衛止血裹傷。"許澄寧"
陸欽鋒驚訝地看到她,"你怎么在這"
許澄寧解釋了一下:"多虧你們大人救了我們。"
"謝容鈺啊,"陸欽鋒道,"我去找他,回頭問出了幕后黑手,我替你算賬。"
他剛要往謝容鈺的值房走,迎面就撞上了他。"平遠,多謝你救了我的小朋友啊。"
"小朋友"
謝容鈺微微挑眉。"新科小狀元啊,許澄寧,我跟你說過的,喏,他就是。"
謝容鈺循著他的手指望去,看到的那一刻,人瞬間凝固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