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室,
云清沉默了五分鐘,季母靠著椅子,眼神犀利的盯著她,“醫學生說謊,是大忌。試卷最后一題,為什么說謊?”
云清抬眸,“我沒有說謊。程院長,您閱歷多經驗豐富,但您見得都是深度,而非廣度。您說我試卷最后一題指的是槍傷,那么您的佐證呢?我分明寫的是刺傷,甚至可以配合醫院去調我的當事人記錄,哪怕是診所,我也可以找到證據證明。但程院長,您是基于什么理由,肯定我最后一題的‘貫穿傷’是槍傷呢?”
面試室一度陷入冷寂中,一旁的鄔經理要開口教訓云清,季母先一步開口堵住了鄔經理的話,“我雖不見多識廣,但我很清楚,任何程度的貫穿傷都不可能是一個手術可以完成的。但是槍傷可以。”
云清:“那是手術不精,我可以!”
這是云清第三次忤逆程院長了,面試室的人都捏了一把汗,這個人是真敢得罪人啊,她到底知不知道程院長是誰,這家醫院背后的大資本是誰?
第一次,她質疑程院長的醫學判斷。
第二次,她爭論,暗指程院長見識片面。
第三次,竟然直接嘲諷程院長的醫術不專,但她可以?
大家一致都知道云清的面試結果了。
云清也知道了,心死了,啥也不怕了。
反正不能曝光自己救治的人真的是“槍傷”,不然就暴露了自己的黑歷史,萬萬行不通的。
“外科手術,但你這次來面試的是什么?”季母忽然開口。
瞬間云清被問住,對啊,她面試的不是外科。
毀了,這次面試一定不行了。
“醫學生,博學而后專精。程院長當年,不是也做過護士嗎?”
季母笑了一下,卻不想那是冷笑,“專精得到什么程度,癮君子昏迷的癥狀都知道?”
云清背脊挺直,現在還是蕭瑟之季,一滴汗水從鬢角而落,她咽了下口水。
季母挑眉,看著她又安靜,自己拿著筆在她的面試頁上一筆畫了個“0”,準備喊下一位時,“下一,”
“這還用專精嗎?只要排除了中風的可能性,觀察他的四肢,那么多的針眼,腹部卻沒有,那是在哪種情況下胳膊扎針的?就算是病,但是不覺得他的同行人反常嗎?問答支支吾吾,衣著德姿哪個像正常人,抽血也不讓,這個,很難排除嗎?”
眾人也都死心了,一開始大家都對云清給予很高厚望的,甚至她的試卷是唯一一個滿分,可怎料,這是個未開化的固石,嗆誰不好,她去嗆季夫人。
云清破罐子就這樣摔打吧,反正死豬再燙,也感受不到熱了。
0分都給自己了,難道自己還能面試通過?
天方夜譚。
季母開口:“下一位。”
云清起身,恭敬的態度再次彎腰致謝,便離開去了會議室。
等她進入,章文耀已經在會議室里組建了個群聊,“學妹,你微信號多少,我也把你拉進去,我們剛才聊得特別開心,大家都是同行,能進入終面不管過不過都是佼佼者,日后我們有病例或者需要,大家都可以在群里暢所欲。”
云清看著章文耀,“你上學的時候是班長吧?”
“你怎么知道?”章文耀驚喜,“學妹,你還會算命啊?”
云清深呼吸,一肚子的火氣發不出去,“因為上學的時候只有班長喜歡第一時間建群。”
章文耀加上了云清的微信,把她拉了進去。
云清拿著書包,“我走了。”
“學妹,你不懂結果了嗎?”
“0分,不等了。”
云清出去了,看著急診科門口聽的車,云清知道,那幾個吸毒的要被端了。